“咔。”竹扁担终于受不住韩立轩的爪力,扁担头直接被抓碎,韩立轩势如破竹,顺着扁担,一路向下,抓向憨厚汉子。
竹扁担完全化为齑粉,韩立轩的鹰爪手,来到了憨厚汉子原本握着扁担的手掌之前。
憨厚汉子一掌抬起,与韩立轩的手爪撞在了一起。于此同时,憨厚汉子另一手一拳轰出。
韩立轩本以为,竹扁担就是憨厚汉子的兵器。却没想到,憨厚汉子的掌力竟然如此的惊人,自己的鹰手直接被一掌震开。
憨厚汉子的拳头,轰在了韩立轩的肋骨之上。
韩立轩整个人向后飞出,他的几根肋骨,直接被憨厚汉子这一拳,从后背之处震了出来。
白骨沾染了血花,变成了血骨,依附在韩立轩的后背,如同老鹰的翅膀一样。
可怜韩立轩练了一辈子的鹰爪手,竟然以这种方式,雄鹰展翅。
谢乐闲“嗖”地一声,来到了韩立轩身边,着急地道:“韩香主,没事吧?”
威震八方的钱权酒色帮香主韩立轩,此时已经奄奄一息,有气无力道:“谢老板,此人怕已经是四品武人,非你我可敌,风紧扯呼。”
“好。”谢乐闲点了点头。一柄尺长短剑,从谢乐闲的织锦长袍中滑出。
“你!”韩立轩胸膛之处,冒出一柄尺长短剑,短剑散发着冰冷寒芒,急速地吞噬韩立轩的生命。
韩立轩整个人陷入了疯狂,双手握爪,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他却不能如尝所愿,整个人被一只大手,死死箍住,生机飞速流逝。
谢乐闲将短剑拔了出来,在空中轻轻挥舞几下,甩掉短剑上的血液,看都不看地上韩立轩的尸体,朝着憨厚汉子深鞠一躬,道:“反贼韩立轩袭击朝廷军队,现已伏诛。在下万牌坊谢乐闲,听凭大人差遣。”
憨厚汉子正是那鱼钩所百户,万入禾。万入禾亲眼目睹了谢乐闲的背后暗算,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谢乐闲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刚才,面对韩立轩的手足无措,不卑不吭道:“大人想必是朝廷的人了,我们大老板和何公公乃莫逆之交。我们万牌坊,自然心向朝廷。在下见反贼韩立轩如此猖狂,将我大梁律法视为废纸,心痛不已。这才义愤填膺,将其击毙。”
万入禾冷笑道:“怎么,搬出何公公,怕我杀你?只可惜,你猜错了,我并不是辑事厂之人。”
辑事厂,由楚朝沿袭而来。由皇帝亲信宦官当作首领,是朝廷独特的监察机构、特务机关。辑事厂可不经三法司批准,直接缉拿四品以下官员。到楚朝末年,宦官独大,辑事厂膨胀到顶峰,甚至可以越过皇帝,干涉朝政。这也是大梁开国皇帝,设立鱼钩所的原因之一。现在的辑事厂已经不比当年,失去了监察百官的权力。仅仅负责安防京城,以及暗中探查国内反朝廷势力。
谢乐闲心中一惊,失声道:“莫非大人是‘鲤鱼’?”
万入禾没有回答谢乐闲这个问题,道:“万牌坊和朝中几位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年又一直安安分分,朝中的吩咐,也能够做的不辱使命,自然不可能会有反贼。可这韩立轩,他背后的钱权酒色帮……”
谢乐闲听后心中一定,也不再去猜想这位大人的身份,忙道:“韩立轩已死,拿去背黑锅,钱权酒色帮也是可以承受,他们自然不会也不敢和朝廷起什么冲突。反贼韩立轩,利欲熏心,竟然打起了军队装备物资的主意,想用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此人,死不足惜!”
万入禾看了谢乐闲一眼,谢乐闲连忙低头,不去与万入禾对视。
“韩立轩和他背后的人,就交给你了。”万入禾走到了韩立轩尸体旁边,将他爪上的箩筐拔出,“还有,别再打曾毅的主意。”
万入禾走后,谢乐闲冷汗直流,呆呆地望着韩立轩的尸体。虽然韩立轩死于自己手上,可他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
“这清安镇,也有鱼钩所的势力?而且早就盯上了自己。。。。还有这曾毅,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受鱼钩所庇护。那位大人,想必就是解决独眼汤月的人了,他隐匿于清安镇这个小地方,到底所图何谋?”
谢乐闲脑中如一团乱麻,书房凌乱不堪,秋风一遍一遍吹打着房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万牌坊谢老板,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