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海已死,望月宗握枪人,却是破釜沉舟,继续谱写一曲悲歌。
宋清海的贴身扈从阿文,已经和钱权酒色帮的一位护法,战在了一起。阿文高达两米的身材,如同黄冈巨岩,一杆大枪在手,虎虎生风。除了钱权酒色帮护法,还有数十位武夫,或明或暗,一齐围攻扈从阿文。
钱权酒色帮如潮水的攻势之下,阿文也是挂了彩,伤势颇为严重。
其他众多望月宗握枪之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一番白恶化的血战下来,望月宗仍然活着的握枪人,已经不足十位。
恐怕今日之后,垣州溪山镇望月宗,就要从七大名门正派除名。望月宗虽然脱俗出世,也难免需要派遣一些弟子下山,或是历练游历,或是处理与宗门相关的凡尘俗世。
这些下山弟子,难免会与山下的江湖人,有所摩擦。混江湖嘛,两伙不同的人,不产生些什么火花,好像都不叫做混迹江湖一样。
有摩擦,就难免会与他人结下仇怨。今日之前,望月宗两位十品大宗师坐镇,高手如云。
望月峰下,溪山镇前,这曲悲歌开始谱写,望月宗第六代宗主宋清海,一枪“枯树逢春”,仙逝望月峰下。第七代宗主宋衡风,亦是陷入苦战,在众多武夫的包围之下,想必也是难逃一死。
而望月宗的上三境高手,从银月枪许风东开始,皆连陨落。
今日之后,消息一旦传出溪山镇,又有多少仇家,多少之前眼红之人,会来望月峰落井下石。
望月峰上仅存的老弱妇孺,又有几人能在,望月峰握枪人死尽之时,逃过这场劫难。
宁做含冤鬼,莫做江湖人。无论多么意气风发,多么高处不胜寒的江湖人,都有人老力竭的时候,也有彗星陨落的时候。巅峰之时,万众追捧。落寞之时,却是人人落井下石,恨不得吐上一大口唾沫。
待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江湖人自己,连他的亲朋好友,也是难逃一劫。
曾乞儿一想到今后,望月宗的何去何从,少年心头愁绪绵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然而,现在并不是曾乞儿,替他人操心的时候。少年自己,亦是深陷乱阵之中,自身难保。
一道暗红色身影,出现在了曾乞儿面前。
只见那人负手而立,一件暗红色软缎袄子,发丝长如流水。曾乞儿发现,这个人是闭着眼睛的。
“你杀了我们很多兄弟。”暗红色软袄男子,冲着曾乞儿缓缓开口。
曾乞儿仔细看向暗红色软袄男子,他那闭起的眼皮,微微抖动,一双长长睫毛,也是随着眼皮上下浮动。
这人是个瞎子。
既然是瞎子,又怎么能够看到,曾乞儿杀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