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耶纳什,本是我漠北大草原的第一高手。此人天生六指,指法也是快得出齐。截至今日,还没有人能在穆耶纳什的六指之下,活下性命。”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漠北的‘英雄’,竟然会自甘堕落,沦为‘神秘’。”古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穆耶纳什的堕落,而深感惋惜。
很显然,黄纱女人和这位漠北第一高手,本是旧识。
“堕落?这个堕落从何说起?我好像并没听你提起过,有关神秘的罪行。这个神秘又有什么危险之处?”曾毅虽然心中隐隐猜到了答案,他还是向古雨询问。
“漠北大草原不比你们南方,你们有那么充足的物资,那么安逸的环境。而我们呢?我们除了草和泥沙,什么也没有。”
“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漠北人民的刀,拿命去一点点的争取!”
“我漠北大草原的游牧人民,以前虽然是,零零散散居无定所。为了生活,还会来掠夺你们南人的土地和人民。部族之间,为了抢夺资源和食物,互相残杀更是家常便饭。”
“日子过得虽然疾苦,脑袋终日别在自己腰间。我们至少是为了自己而活!”
“再危险,再穷苦,活得再不容易。我们却是自由的。”
“只要在长生天之下,我们都是自由的。”古雨目光迷离,这个充满魅惑的北卑女人,第一次在曾毅面前,流露出了真情实感。
“无论在天涯海角,我们也忘不了草原上那遥远的家乡。有草,有河,有马,我们就永远是为自己而活。”
“然而那些成为了‘神秘’的游牧族人,背弃了长生天。他们是在为别人而活。”
女人慢慢的,呆呆站立于小巷,泪落如雨。
曾毅目光复杂,望向北卑女人,他虽然有些理解北卑人,心里却是极为的不舒服。
资源匮乏,土地贫瘠,不是你们拿刀掠夺的理由。更不是你们,抢杀大梁老百姓,辛辛苦苦耕作一年,才有些许收成农田土地的理由。
北卑人来去如风,从来不和大梁朝廷大军硬碰硬,只是挑凌弱的村庄,防御薄弱的居镇下手。你们骑马凶狠而来,挥刀满载而去,留下的却是哭泣的大梁百姓,和破败的庄园。
多少梁人,因为你们所谓的为了生活,所谓的为了自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这些话,曾毅并没有说给黄纱女人听。就算少年一吐心中不快,也没有任何作用。哪怕他现在杀掉黄纱北卑女人,也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北卑人该来掠夺还是要来,西北路的人民,受尽了这群游牧部族的苦,也恨透了他们。
曾毅不是什么大英雄,也从没想过要做大英雄。遇到不平事,少年会毅然拔刀,曾毅不怕是非,也绝不会去主动招惹是非。
以一人之力,逆天下大势,除了青衫谢玉堂,谁还有这等魄力?
曾毅能做的,只是在乱世中,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