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还是那条又窄又长的古老街道,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西风的声音。
厚重浓郁,裹着西北历史人文的西风,竟然是吹不散长街中人的酒气。
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摇一晃,勾肩搭背地行走在古老街道的中央。白天就四下无人的整条街道,现在更加不可能有人。
只有两只鬼,两只醉鬼。
“他娘的,他张钰算什么狗东西?赶骑在老子头上撒尿?老子憋屈啊。”一位明显喝得更醉的汉子,一只手搭着同伴的肩膀,骂骂咧咧道。
“是啊,就他们钰楼的那些小鱼小虾,之前谁见了我,不是一口一个’大头哥’?”
“现在呢?他张钰都没正眼看爷爷!”另一位叫大头的汉子,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
“谁…你说谁是爷爷?”喝得更醉的汉子,怒目一瞪,怒喝道。
“当然是彪哥您啊,这大旱城谁不知道?除了香主,彪哥就是最大的大爷!”大头连忙谄媚道,还不忘竖起一个大拇指。
叫彪哥的汉子这才脸色稍稍缓和,随后又是一阵痛骂:“还提香主干嘛,人都死翘翘了。要不然还轮的到他张钰嚣张?”
原来,这两只醉鬼是大旱城钱权酒色帮的帮众。武林大会钱四道召集八千武夫,大旱城香主杨昌俊战死沙场。杨昌俊带的百来号兄弟,因为围攻曾逍遥的时候,有幸观赏到了大剑仙的“似水流年”,竟是一个人也没活着回来。
钱权酒色帮在大旱城的实力大损,只剩下彪哥、大头这种实力不行的寥寥十数人。
就彪哥这些人,远远不够继续维护,钱权酒色帮在大旱城的产业。一些不长眼睛的三流宗门,也是慢慢打起了歪心思。
“这群不长眼睛的狗东西,等帮派里的高手一到,看老子不宰了他们!”彪哥怒上心头,酒意也是清醒了几分。
大头可不像彪哥这般,在背后编排自己的香主。
”你余彪算个屁啊?连张钰都摆平不了,还敢编排香主?也只敢在我大头面前牛气哄哄了。还等帮里的高手一到?等帮里高手一到,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余彪!你贪污帮派银钱,去讨好戏绾里那位小娘子的证据,老子早就准备好了。”大头扶着彪哥连连点头,心里却早就把彪哥当做了一个死人。
大头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比彪哥还要先死。
先死一个呼吸。
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两只酒鬼面前。
月光之下,女人一袭淡如流水的长衫,从双手到眉梢皆是杀气。
突然出现的女人,着实把钱权酒色帮的两位吓了一跳。虽然女人长得年轻标致,可这大晚上的,一个目光冰冷,浑身带着杀气的女人,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
换作是谁都会慌。
彪哥的酒已经清醒了大半,被女人的目光注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是谁?为何挡在爷爷面前?”彪哥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道。
女人没有说话。
“臭娘们拿把剑吓唬谁呢,爷爷告诉你,我钱权酒色帮的兄弟们就在街道那头!”
女人右手握着的,是一把很薄很薄的细剑。细剑折射着月光,亦是折射着女人的杀气。
这到不是彪哥虚张声势,他们钱权酒色帮本来就不剩多少兄弟了。在这个节骨眼,难免会出现什么不长眼睛的人,打着什么不想眼睛的主意。
大旱城整个帮的兄弟,吃饭睡觉喝酒嫖妓,全部都是一起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