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隐作为天子张瑞奇的暗影,清清楚楚的知道曾婉的孩子,并没有在当年那场劫杀之下,像所有人希望的那样,胎死腹中。
曾毅能够安然的活在平安镇,十几年不被大梁朝廷探明真实身份,穆隐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当年正是穆隐暗中出手,瞒天过海,保住了曾毅性命。又是在穆隐的牵引策划之下,曾毅《御宝决》傍身,收服陨禅天火。
曾毅的一生,都被那位国字脸男人影响着。
穆隐说是曾婉母子最大的恩人,也毫不为过。
可正是这位本该让曾毅感恩戴德的恩人,偏偏又是当年那场围杀的参与策划之人。
曾毅看不懂穆隐,再也看不懂他了。
三年之前,万入禾府中的亲情画面,让曾毅感到迷幻。
没有人知道鱼钩所穆隐,想要的是什么。
四人之中,唯一有机会提供线索的,只剩下了太安寺三禅和尚。
佛家讲究的是一个清修,传承数千年的太安寺,当世最可能立地成佛的几位大师之一三禅,为何会参与到当年那场劫杀之中?
曾毅除非亲自见到三禅和尚,否则不可能知晓答案。
三禅和尚放弃成佛机缘,坠入世俗武林,在那场围杀之后,再也没有踏入太安寺半步。
从此三禅和尚,只讲别人的佛法。
三禅和尚自己,心中佛已死。
三禅和尚现在,据说就在大顺西路。
田间凉风吹过,刚刚好清凉人心。这种天气,这般风光,确实当浮一大白。
曾毅跳下了马车,将马车牵引到了谢玉堂所说的小小山坡。
曾毅栓好车马,从马车后方取下了一坛子江阴花雕。
想要在西北路搞到一瓶江阴的花雕酒,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了满足谢伯伯这位酒鬼,曾毅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曾毅一手握着酒坛子,一手搀扶着谢玉堂下了马车。
旁边那位如深山古寺的红衣,双眼微微闭起,眼不见为净。
“姑姑也一起喝一点?”曾毅望向东方钰,随口问道。
“我不喝酒。”东方钰的声音有些冷。
曾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姑今天这是怎么了?
谢玉堂伸手整理衣衫,目光远眺,哈哈大笑道:“乞儿,不用管你姑姑,再说这和女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谢伯伯,我到时少喝一点就是了。”曾毅一眼就看出了谢玉堂的意思,他这是担心多一个人抢酒吃?
谢玉堂又是一阵爽朗笑声,连青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那座谢玉堂自己画的牢笼,已经不再攻不可破。
自从青衫遇见青衫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