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觉察到了李乐意的紧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牌直接扔到了李乐意身前的地面上。本来这是打消李乐意戒备的办法,奈何屋子实在太小了点。里面带着三人一尸,这一扔却是让李乐意没办法去捡。若是低头下去,受了突袭可是叫天也没用。
老人看着李乐意气劲都催动的破体而出了,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后退了一截打开门站在了屋子外头,算是留出空间让屋里的人捡令牌。
“您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是追踪这呼兰鱼来的吗?”
郝蛋儿没管在那踌躇的李乐意,问起了老人家的来意。
“不是,我是跟着李乐意过来的。之前看他鬼祟的很,就坠在后头了。”
此时李乐意也捡起了令牌,拿着内力催动着。令牌上头一个大大的“缉”字浮现出来,算是证明了老人的身份。
缉私捕快有权调动官差,这令牌自然也有防伪的手段。没个公差都得会一招催动内力的花活,就是为了验明身份用的。这花活又不是什么奇招,江湖上倒是没什么人特意偷学这个。
李乐意确定了老人身份,放松下来直接坐在了地上。伤口流失的血已经让他虚弱不堪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终于说到了正事上,老头怎么称呼根本不重要,即便问了也会得到个“叫我老头就行”一类的回答,所以李乐意直接问起了去路。
“你们的城守大人确实是另有安排的,他一系列的暴行都是为了试探一个人!”
没等老汉说完,郝蛋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就可以把一个小姑娘拷打致死吗?”
老汉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做出这种事情了!?”老汉的言语间还有些不信。
“我说得可是我未婚妻!”郝蛋儿终于说出了一句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话,直接让老汉陷入了沉思!
“孩子没有说谎,我就是知道了这事情才特意找这个孩子来的,方才遇见了呼兰鱼这个歹人。”
李乐意的话给了老头重重的一击“若是真的如此,这个城守的立场怕是难以确定了。不论如何的暴行,都不能伤及百姓性命是一早就交代给这个城守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呢?”老头不禁的为放宽了城守的监控有些后悔。
这城守因为有指令让他昏聩一些,所以对他的一些恶行都当作没有看见一般,此时倒是抖出了篓子。
老头半天不说话,在心里面打着嘀咕。外头的风雪又大了些,吹进门的风雪将填上木炭好一阵子的火盆都扑打灭了。
“那你们怕是得快点离开此地了。”
老头半点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那他的的伤势怎么办?”
郝蛋儿说的时候还指了李乐意一下,这时候的李乐意面色已经变成了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老头子从怀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了一个小纸包,扔给了李乐意。
“让他把药涂上,伤口很快就会长好,只是这断腿是没有办法了。”
李乐意连忙开始涂药粉了,他真的快受不了这血一直往外滴落的情况了,之前用内力扣住了血脉,但是血也不可能全止住。此时精疲力竭之下,内力都快耗尽了。
“我离开了,难道不会惊动城守吗?”李乐意一边涂药一边问着。
“我会找同僚顶替你的身份,你不必担心什么的。”
“那这孩子呢?”
“天一亮你会给这冻死的孩子葬了,在林家的坟包边上新立一座坟头。”
“明白了。”然后李乐意和郝蛋儿就收拾起了这间屋子,准备即刻动身。老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天亮之前他就会找好扮演李乐意身份的人,到这里埋葬已经“死了”的郝蛋儿,自此林家的案子就彻底告终了。
李乐意带着郝蛋儿,顺着老头指得路直接出了城,朝着老头安排的地方去了。郝蛋儿只带上了椅子上的三个牌位,其它的也不值当带走了。
老头收拾好了现场的情况,也安排好了替代李乐意身份的人,这人已近收拾好了物件,打算去施粥了。老头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声音低沉的唱着。
“人间最常是变化,尤其功利摧心肝。有朝一日变黑了(liao),颠簸半生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