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我最讨厌那些一说骆霞抢过的男人,就提她老公的。她抢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只有那个没见识的老男人彭军才那么不开眼,娶了她。”
“哎哟,也是个狠妹子呀。这么厉害,怎么还是被抢啦?”
“我不要他了呀!被人这么一把就拉下水的男人,今天不栽在骆霞手里,明天也会栽在另一个女人手里。”
“他求过我,说要我原谅,我怎么可能原谅!我就把他像擤鼻涕一样,一把扔掉了,赶紧洗手。”
一个看上去如此清秀温和的女孩子,对感情可以做到如此果断决绝,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宁芫真是佩服极了!
“她用的那招,太烂了!她害了我前男友,还跑来告诉我,示威,还说她的内衣国内都买不到。同一招反复用,还男的女的都用,你说她是不是没脑子!”
“我觉得她挺有脑子的啊。她没脑子我们都被她害,那我们岂不是更没脑子!”宁芫和她嘻嘻哈哈起来,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可是,我没有办法把白昼像鼻涕一样擤掉啊……
一想起白昼,心,为什么还是那么那么痛啊,明明他都对我这样了,我应该生气、应该像杨穗一样和这个男人彻底决裂,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哦,对了,我和你的情况还是不同的,你的是男朋友,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宁芫觉得这点,还是要澄清,她不想让白昼被陷于不仁不义、更不想让他成为复杂狗血剧的男主角。他是那么努力的人,业务能力也极强,不应该被和工作无关的感情问题拖累。退一万步,就算他真的爱上了骆霞,这也是他的自由。
只要有人揪着宁芫谈起这些八卦是非,她都会替白昼解释,强调他不是她男朋友,没有三角恋、没有抢男人。她也听说了白昼被骆霞老公在家捉到的传闻,但她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那天晚上一定是出事了,但绝对不是这样的事!
汇报演出预赛的路上,工会戴副主席专门坐到宁芫身边,关心地问起这件事,宁芫又认真地做了澄清。
戴主席轻轻拍了拍宁芫的肩,十分善解人意善的样子说:“我理解我理解,看来你还真是喜欢白昼,都到了这份上了,还在替他说话。不过这骆霞啊,真是太不像话了,在已婚男人里抢抢就算了,人家年轻人谈恋爱,关她什么事呢?也要来插一脚。”
汇报演出预赛,铂艇极为成功,两个参赛舞蹈,居然位列第一、第二。辛苦了两个多月的姑娘们都非常兴奋,戴主席趁机号召大家一鼓作气,继续抓紧时间练习,争取决赛保持这个成绩。石总也亲自到排练现场鼓励大家。
有一天,在排练场,宁芫注意到有位个子很高、瘦瘦的女子,带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一直在旁边看。她的目光一遍遍在这群跳舞的女孩中来回扫,好像在检视、又像在寻找。
小男孩的模样,看着十分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宁芫的大脑转了几圈,终于认出来这小男孩长得像谁了:迷你版简科长!连神情都一样。简科长非常疼他的宝贝儿子,但凡和同事聊天,三句话里总会有一句带着简单简单。
那,这位高高瘦瘦的女士,难道就是之前全公司都议论纷纷的刚烈女子–简太太?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排练结束后,宁芫和杨穗一起往外走,那个小男孩突然跑过来,对着宁芫叫:“你就是小宁姐姐吧?”宁芫马上蹲下来,拉着他的小手问:“我是呀,你怎么认识我的?”
“我爸爸接我回家的时候,在路口见到过你。爸爸说你是小宁姐姐。”
小宁想起来,好像是有一天,她在家属区路口远远碰到简科长开车经过,在车里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没有留意车里有个小孩子。
“那让我猜猜你是谁,好不好?”宁芫很喜欢和小孩子玩,一和小孩说话,立刻就会变成童声。
小男孩充满好奇、欢快地说:“好呀好呀!”
“你是简单,你爸爸是我们公司的简科长,对不对?”
“小宁姐姐你真聪明!”简单被认出来了,高兴得蹦了起来。
高高瘦瘦的女子和戴主席一起走过来。戴主席说:“简单呀,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漂亮姐姐,对吧?”
宁芫赶紧介绍:“简单,这是穗穗姐姐,是不是很美呀?”简单非常真诚地猛点头。
杨穗开心地摸了摸简单的小脸。
宁芫问戴主席:“请问这位是简单的妈妈吗?”
戴主席还没开口,高瘦女子就说:“是的,我是简同的老婆,以前和简同一样,也是运动员,现在是下岗女工。”
她的语气并不是调侃或自嘲,而是有些负气,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有点尴尬。
还是戴主席反应快,笑着说:“你们就叫她简太吧。”
“简太?我打主力的时候,简同还只是替补。你们还是叫我阎燕吧!”
宁芫实在不明白这简太是来寻仇的、还是来拆台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不知道想打谁。她心想:“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估计以后也没啥机会叫您。”
一分开,杨穗就忍不住了:“哎呦,难怪被下岗,你看看她说话的样子,连刚认识的人都要得罪。”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你看她那么高挑,那么纤细,脸的轮廓也好,就凭这天生的条件,当模特也是可以的呀,哪里会缺工作。”
身高一米八二的阎燕,带着简单走回家的路上,把今天看到的女孩子一个个回想了一遍,好像没有自己想找的那个人。
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铂艇这堆跳舞的女孩之中?她究竟想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