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真是很善良、很体贴!”白昼没想到宁芫会想到这么个办法,而且一听到他说起,就立刻主动提出来。
“大白白,我们都是幸运的人,得到过那么多好心人的帮助、受过那么多热心人的恩惠,如果我们能做点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
当白昼告诉洪炫涛宁芫和他的提议时,洪炫涛激动得连连和白昼碰酒瓶,一向能说会道的他,居然好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两瓶啤酒下肚,他才说:“小白,我真是没想到,你和宁芫能主动帮我解决弟弟的问题。我的为难,就是只要他还在广州,生活就没有什么改变,他依然颓废,打不起精神。现在你们能把他带到从来没去过的上海,他一定会很好奇、很向往,有了这个基础,改变就变得容易多了。”
“你们俩都是那么高起点的人,能看得上我弟弟、给他机会,我真的特别特别感激!其实我很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帮得到宁芫的能力,不希望他去了上海,成为你们的负担。要是他确实不行,一定要和我说啊!”
白昼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洪炫涛的弟弟,洪炫涛觉得不管怎么说,总得在他去上海前,让白昼见见。打电话让他过来,死活没人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白昼提议。
“这怎么好意思?你这么忙,我知道你们做投行的,最宝贵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有效益的,今天已经让你白白等了我那么久。”洪炫涛十分过意不去。
“大哥,你至于要和我说这些客气话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们一起来到铂艇茶厂职工集体宿舍时,洪炫波却正在上夜班,并不是他们想象的,在蒙头大睡或不吃不喝以泪洗面,他正在指挥着大卡车装货,忙得热火朝天,完全不是洪炫涛形容的状态。这倒是让白昼有些愣住了。
但他看见洪炫涛的时候,明显地整个人暗了下去,低着头,开始发蔫。
“波波,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洪炫涛问。
“没脸接。”洪炫波低声说。
“和你自己的亲哥,还说什么有脸没脸的。”洪炫涛搂着弟弟的肩膀。
“酒席的定金都是你出的。”洪炫波低着头,眼眶都红了。
“洪炫波,是吧?你好!我是白昼,很高兴认识你!”白昼伸出手。
洪炫波慌乱地和白昼握了握手:“哦,白哥好、白哥好!我知道你,我哥一直向我夸你来着,神仙般的人物,没想到今天见着真人了!”其实,洪炫波刚才第一个看见的,还不是他亲哥,而是白昼。这个深夜出现在茶厂的男人,器宇不凡、风度翩翩,就像一位童话中突然降临的王子。一直在洪炫波心里遥不可及的哥哥,站在这位男人身边,居然黯然失色、成了王子的随从。
“洪炫波,你哥哥很关心你,希望你能够规划好自己今后的人生。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其实我们都很欣慰,你分得清孰轻孰重,很理智、有担待。你要么继续在茶厂工作下去,要么,就去上海,跟着我太太发展。她自己刚刚开了一家做进口玩具的公司。留在茶厂,你会很稳定,如果你状态调整得过来,我会建议你就继续留在这里。”洪炫涛感激地望着白昼。他很少听到白昼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如果不是为了帮他,他哪里至于费这个口舌呢?
洪炫涛回过头来看着弟弟:“波波,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