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歌抱着女儿和景音弦一起踏进了飞机舱。
深歌坐在座位上,眼里,心里都是对未来幸福的期盼。
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五分钟,景音弦站起身,说要上厕所。
深歌丝毫不怀疑的点点头。
景音弦已最快的速度,奔出了登机口。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孩子。
他笑着,笑出了眼泪。
飞机即将起飞,深歌眼看景音弦还没有回到座位,她心里有一些慌乱。
她站起身,空姐微笑示意她:“这位女士请坐好,飞机马上起飞,为了你的安全,请坐好,并系上安全带。”
“你看见我先生了吗?他在厕所。”深歌着急的问她。
“厕所已经关闭,没有人。”
“他告诉我,他去厕所了。”
“你说的是突然离开的景先生吗?”
“离开?”
“他在登机口关闭的最后五分钟,离开了机舱。”
“你说什么?”
空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女士,你不知道吗?”
深歌呆坐在原地,她不敢相信,景音弦又丢下她一个人了。
这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
深歌想不通,凶猛的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心痛到无法呼吸,整个身子像是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景音弦与李舒的婚礼定在教堂,真是令人讽刺。
教堂里只有李舒、景音弦、神父三个人。
李舒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长长的裙摆拖地,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明媚如初,这一瞬间,他竟觉得恍若深歌。
如果真的是她,还有多好。
两人互换戒指,彼此亲吻。
李舒除了幸福还有悲伤,她终于得到了景音弦,她流下泪来。
深歌到达英国机场,段星阑居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抱着孩子冲上去,质问段星阑:“怎么回事!”
“他之前卖出的股份有了纠纷,他不得不回去处理。”
深歌摇着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
“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段星阑安抚情绪激动的她,“过几天他就来英国了!”
“我不信!我有预感!他抛弃我了!我早就有这种预感了!他抛弃我了!他真的抛弃我了!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是你想多了。我带你回家。”
“你说,你告诉我!你肯定知道原因!对!不久前,你还打过他!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你告诉我!”深歌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就这样对着段星阑大吼。
段星阑无奈:“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段星阑带着深歌回到了景音弦为她买的别墅里,家里一应俱全,还有保姆。
安排的这么好,就是为了离开。
深歌将挽歌放在婴儿床里,她掏出手机,想要给景音弦打电话,却见手机屏幕上有两条邮箱视频的消息。
她点开来看,一条是李舒与景音弦的床戏,一条是李舒与景音弦结婚的视频。
她震惊在原地,不敢相信,仿佛全世界都没有了声音。
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她全身冰冷,眼睛疼得厉害。
段星阑扶住她:“你没事吧!”
深歌心中郁结,充满了绝望,愤怒,她不知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段星阑,歇斯底里:“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你冷静一点!”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深歌脸色苍白,情绪激动,一双血红的眼睛像随时都会爆裂,她感到喉咙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一年后……
窗外大雪纷飞,深歌灌着红酒,面如死灰。
李舒和景音弦在家里,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家里堆满了外卖,屋里一股恶臭。
当景音弦将针头插进脖子血管,他的手轻轻的按压,液体输入进去,他感到全身的放松,随后他的身体一抖,猛然闭上眼睛,毫无征兆且安静的死去。
“你怎么睡着了。”李舒躺在他的怀里,也将针头插进脖子的血管,待液体进入身体以后,她闷哼了一声,便跟着去了。
警方发现的时候,两人的尸体都已腐烂,家里臭气熏天。
深歌看见这则新闻的时候,只是静静转过头去,在沙发上坐了一天一夜。
音弦,音弦,终是弹奏了一曲肝肠寸断,终世离殇,一合一离,荡气回肠,以歌最后咽息的尾音落幕,像极了蝉那一双薄弱却努力振动的翅膀,最后的结局仍归于尘土,从此沉睡,不再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