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讪笑一声:“从古至今,谁敢跟您比天赋呢……”
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林夕轻哼一声:“你少拍我马屁,我可没什么天赋。”
“若是您都算没天赋,那这三界众生,当真是连蝼蚁都不如了。”白禾苦笑一声。
林夕哼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许久后才道:“天赋并不能决定一切。你也不小了,当见过世事无常,多少天才人物尽损在这天地之中。”
也只有在林夕这样的存在面前,白禾才能像个自在散仙一般,无需端什么架子也无需顾虑许多身份,高处不胜寒,他很感慨,忽而又觉得自己还可以在人皇的面前装一装少年人的模样,可人皇呢,又能在谁面前露一露本心?一时间连连叹息。
“行了。”林夕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好歹他如今已有了小成境的实力,你若仔细栽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白禾明白林夕的意思,只是心中仍旧无底,便又问道:“染儿这孩子一向心中糊涂,说出来的话我是不敢全信的,您好歹做了她几千年的师父,您说,这位七殿下他,可是真心对她么?”
真心么……
林夕举起茶杯凑到唇边思索了片刻:“瞧着是不错的。”
白禾听得他此言,略略放下心来。
林夕笑了一下,话锋一转:“便是没有几分真心,这桩事是她搏命求来的,心中不知多少欢喜,你真以为能去做了拆散鸳鸯的大棒?”
白禾苦笑连连:“不怕您笑话。这一双儿女,没有一个省心的。”
“行了,儿女双全,夫妻和睦,你还想如何?”林夕没好气的堵了他一句。
白禾看着孤身一人的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复又一声轻叹:“您有所不知,我那幼子,因着这火石之力,在胎中便伤了身子,以至于一万多年来皆是不得修行。小时候也不知闹了多少回,我看着也着实不忍。”
“哦?”林夕略略惊讶,“小白倒曾提过,只是…真是因火石之祸么?”
白禾尴尬一笑:“正是,那时我虽不知它的来历,却是能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气息。不知您…可知有何方法能够修复小儿的仙根吗?”
林夕略略思索片刻:“火石之力非同小可,怕是只有木珠的造化生机才能修复他的仙根了。你妻子是不行的,这火石较为完整,便是她整个人填进去都不够,必得木珠残存的主体才可。”
木珠…
白禾又是一阵苦笑,这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罢了,只能日后天长地久的留意下去了。
在这一方小小山谷之中又赖了数日,白禾才带了婉容离去。林夕看着这个昔日的部下,摇了摇头,也不明白他这个性格,十数万年来是怎么做稳族长之位的。
这边玉净宫里,自从接到了父亲突破成功的消息,白染便开始打算起来了。
她一会儿担心无尘还未完全恢复的实力会让父亲觉着自己前头尽是在吹牛,一会儿又担心若是禀告了实情会让父亲觉着他同妖族来往过密而不肯答应这门婚事,一时间心思纷乱复杂,直把无尘往修炼室里推。
又过了数月,白禾终于慢悠悠的赶回了族地。
其实按着他的心思,是想带着妻子在人间再好好走一趟的。可到底母子连心,婉容乍然得知真相,只觉对不住一双儿女,正是想念的紧,便拉了白禾急急回来。
可谁知方一回来,白禾二人便被白信请到了太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