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贴在地面，污泥流过，就跟死猪一样。

罗飞冷笑一声，道：“那日我跌落在崖底，我跪在我母亲身边，她临终嘱咐我，找到四眼蟾蜍，这一切都被你听到，对不对！”

秦遇道奄奄一息，说道：“即便被我听到，你也不至于怀疑我。”

罗飞说道：“你从后面走来的时候，我妈妈见你眼露贪婪之光。她临死之前，一口气憋着，手指甲一直捏着我，眼睛放大。我可以读懂妈妈眼神，里面的意思，她是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好人。当我转过身子，你则露出笑脸，满带笑容看着我。”

当日，沈瑜在断气之前，告诉了罗飞四眼蟾蜍绝密消息。

那时候躲在一旁的秦遇道，的确听得清清楚楚。

黑暗中，闪烁出他眼中贪婪的光芒。

沈瑜死死地掐着罗飞的手，嘴中一直在动。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怎么看出来的。”秦遇道有些不敢相信。

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本以为自己骗了罗飞。

哪知道是罗飞隐忍数年，一直骗着自己。

“每次说到四眼蟾蜍，以及那七色蛊虫，你脸上都会平静如水，但是你的左手大拇指，都会很不自觉地动一下。之后，但凡有些蛊虫养出来，我都看到你左手大拇指在动，那表示你的心中在惊喜。你掩饰了你的表情，却无法掩饰你习惯性的动作。”

罗飞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把数年来的苦闷全部说了出来。

秦遇道不敢相信，说道：“你比我要厉害，你比我想象之中，要厉害得多！是我小瞧你了。我听说，你与孟无关系好！一直想看到兄弟反目！可惜……我太大意了。”

罗飞道：“之后，你名义说要，改造我的身体，可你喂养数种蛊虫。若不是我妈妈将她，本命蛊虫临死之前，移到了我身上，我早就死了。”

“罗飞，我本以为我很聪明，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早知道……这样，我真应该好好调教，不应该……想必你以后必定是，惊才绝艳的大人物。”

秦遇道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嘴里面的血从来没有停过。

“那天我来找孟无摊牌，你就远远地躲着……所以我才要疯狂，目的就是要让你相信。”罗飞咬牙说。

看来，是我错怪了罗飞。

“贼道士！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虚伪至极。至今为止，你收集无数可怜的鬼魂，暗地害了，至少四个孩子的性命，每一笔我都牢牢记住。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除掉你，但没有机会，直到今日，才能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罗飞说道。

罗飞一连串话语，如同子弹击穿了，秦遇道虚伪的灵魂。

秦遇道再也说不出话了，最后一口气慢慢地散掉。

罗飞又道：“你可知道，你有多么恶心吗？你骗我一回，我就恶心一回，因为我要反骗回去。我每天都想吐。”

秦遇道的瞳孔放大，有些不可思议，最后“哈哈哈哈”地，一直笑过不停，不知道此刻，他在笑什么，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太傻，还是别的。

罗飞说完这话，站到一边，“哇哇”地干呕了起来，每一天他都觉得恶心，直到现在，一切才变回来。

因为不用再假装，所以他毫无顾忌地呕吐起来，似乎把这一年多来的痛苦、恶心都要吐得干干净净。

罗飞几乎将胃里面的苦水全部吐出来。

就在此刻，秦遇道左手大拇指抖动，临死前，充满恐惧感退去，一下子变成了兴奋感。

秦遇道说了死前最后一句话，说道：“哈哈，我是秦六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