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仅存的丁点记忆里面的那个家伙,他背对着我,我却清晰的记得这个人。
写完这些,我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舒缓。
这一次的连续杀人案件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就像吕布韦告诉我的,杀人者的杀人的理由不明,杀人的方式不明,太多太多的未知需要去考虑,忽略了任何一点都将和真相失之交臂。
还有,那天晚上,我到底看到了什么,能够让我直接作出凶手可能不是人的结论。
抱着这些重重的疑惑,我躺在床上缓缓入睡了。
这一夜,似乎并不安稳。
我做了一个噩梦,有些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我似乎在不断的奔跑着,腿脚发麻,四肢无力,可是依旧只能够朝前奔跑着。
为什么要跑?我有些疑惑,想要停下来喘口气。可是脚步刚一停止,就听见背后有人滴滴答答的脚步声,那声音规律且节奏,不紧不慢的向我移动。
背后有人?
我回过头,看见有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冷笑着对我。
他的手上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那是一把锋利的短刀。
我在被人追杀?
我猛然醒悟过来,继续向前狂奔,该死的,为什么有人追杀我!
四周一片黑暗,我看不清前方,只能够看得见脚下。可是两边只有厚厚的围墙,让我除了向前奔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跑了这么久,连路口都没看见一个?
肺中的空气已经几近排干,我再也忍受不了呼吸的困难,瘫坐在墙边,喘着粗气回头凝望。
那个家伙,没有追上来吧?
“嗒,嗒,嗒。”梦魇般的脚步声响起了,犹如催命的丧钟。黑色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提着短刀,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怎么会!我在奔跑,而他只是在慢走,为什么根本摆脱不了这个家伙?
我想要从地上爬起,继续逃跑,可是却手脚无力,浑身酸痛。我运动过量,根本连怕都爬不起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黑影来到我的身边,他的脸被帽子的黑暗遮住,只留出上扬的嘴角,手中的短刀已经提起,对准我的心脏猛地刺下!
“啊!”我发出了最后的惊叫!
“邓龙,醒醒。邓龙?”有人在推着我的肩膀,很大的力气,我好像被猛然甩开了一个世界。
我从床上砰得坐起,大口喘气,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心脏也狂跳不止。
“怎么了,昨晚没有休息好么?”吕布韦狐疑的看了看我,又用手指了指他的手表:“都已经十点半了,你以前没有赖床的习惯的啊。”
“我!”我忍着脑子的剧痛打量了下四周,我还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压根没有看不到顶的围墙,也没有追着我的拿刀者,刚刚的那些,是梦吗?
吕布韦用水果刀削着苹果,对我的表现似乎很是惊讶:“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却心里躁动不安:“真的是噩梦吗?”
“你说什么?”吕布韦削好了苹果皮,我刚要拿手去接,却被他自己一口咬了一大半。该死,我自做多情了。
“嗯嗯,没事。”我放弃了无谓的思考,想从床上下来。
吕布韦没有多说,只是推了一把轮椅过来:“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出院手续,怕你走路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弄了个这个。”
“滚,老子像残疾人吗,我能走的好吗?”我一把推开那个看起来很不吉利的轮椅,然后一跃的下了床,却双腿一软,差点跌倒。
“疼疼疼!”我惊叫,浑身的肌肉似乎都有些脱力,好像运动过度拉伤肌肉的样子,站立都已经成了一个问题。
“你看看,说了你不行了吧。”吕布韦推过轮椅,将我硬塞在了里面。他还在开玩笑,我却已经愁容满面。
在梦里,我似乎跑了一整晚。
跟这个没关系吗?
“肯定是噩梦的原因,嗯,没休息好。”我一边厚着脸皮解释,一边准备将昨天晚上想到的那些东西讲给吕布韦听。床头柜上的原子笔压着我昨晚写好的便签,我准备拿出来递给吕布韦,却在拿起原子笔后呆在了原地。
“怎么了?”吕布韦在身后问道。
“哦,没事。”我有些低沉的回答,手心里紧紧的捏着一张纸片,那张纸片刚刚被我从便签纸上撕下来,很快被手心里的汗水浸透,湿成一片。
而那张纸片上,什么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