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楼,十米高!
“你干吗!”我的尖叫还没结束,吕布韦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窗口,他竟然直接从三楼上跳了下去!这家伙疯了吗,仅仅因为我的一句话就直接从窗口跳出去,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吗?
“你不要命啦!”我心中一紧,连忙攀爬到窗台朝下望去:“死了没!”
只见到他在医院的草坪上连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自己的落势。医院周围的群众都吓了一跳,他们只看到有个男人突然从三楼的窗口上跳了出来,各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人去哪了?”他举目四望,想要找到我说的那个嫌疑人。
“黑色套头衫,骷髅口罩,蓝色牛仔裤,朝北边的拐角转过去了。”我尽量用最简短的语句向吕布韦描述那个家伙的样子。
吕布韦没有犹豫,拔腿就朝北大街跑去,可我分明看得出来,他的左脚似乎扭到了,奔跑的姿势有些别扭。而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中惶然。
是那个家伙吗?他不想放过我,所以来寻找机会除掉我?
可是,他为什么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出现,这样一来,杀掉我的机会岂不是小了很多?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恃无恐,竟然直接站在了吕布韦的身边,好像有意在让他发现一样。只不过吕布韦当时并没有什么警戒心,所以没有发现他。只是因为我身居高处,将他看了个清楚。
那个凶手,在挑衅我们?
是在说我们根本拿他毫无办法吗?
我叹了口气,现在的状况,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
吕布韦一时半会可能还回不来,我只好捡起了地上的铅笔——那是吕布韦跳窗的时候扔下来,此刻先要验证我先前的猜想。
铅笔淡淡的涂在干净的便签纸上,一点点的涂满,只不过上面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我希望看到的信息,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也就是说,连笔痕都不存在吗?
很简单的小技巧,我以前用来临摹过硬币上的图案,也用来复制过同学写的情书,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我扔了手中的铅笔和便签纸,拖着下巴思考起来。
笔痕都不存在,证明我的确没有在这沓便签纸上写过任何东西。也就是说,昨晚那些推理、思考以及归纳,全部都是虚假的吗?
发生的这一切,都在梦里?
这种事情简直诡异到了极点,明明有着真真切切的感觉,却又找不到丝毫真实存在的证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相信那时我在梦中完成了一系列的思考,要知道大脑在做梦时其实已经处于一种几近休息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完成复杂的逻辑思考。就比如一个人平常做梦,会梦见自己在学校考试,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在梦里梦见清晰的题目,也不可能给出清晰的答案,我们能做的往往只有看着永远看不懂的试卷干着急,然后从梦里醒来,因为梦境是没有逻辑的世界,它不可能支持一个人完成完整的思考。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可是写满线索的便签纸又去了哪里?
脑子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有人撞开了我的病房大门。
是有些狼狈的吕布韦,他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好看的西服也碎了几块,乱作一团,它的主人正喘着粗气,似乎是一路狂奔上来的。
“我去了,可是没有找到人——我怕,我怕是有人故意吸引我离开,不敢,继续追下去,所以回来了。”他在担心我的安危,那种情况下他还真是够冷静啊。我心中一暖,有什么思绪在融化。
“抱歉。”他低下了头,用左手捂着右边的胳膊——那条胳膊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正在滴答滴答的流血。
我这才知晓,他刚刚莽撞的举动不仅仅只是扭了脚,还伤的不轻。
“你没事吧?”我急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没关系——”吕布韦脸上有些歉意:“我马上叫人调取附近的监控录像,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不过看起来希望不大,他应该是有准备才会如此靠近。”
护士小姐从门外冲了进来,看着穿着病号服的我,还有不停淌血的吕布韦,傻了眼。
“你们俩到底谁是病人?”她脆生生的询问道。
我指了指吕布韦:“这个不要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