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是空的?我愣了下。
“残疾人?”我抬头询问道。
“一场事故。”吕布韦神色变了变,“这与第二位死者无关。你先看完吧。”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女孩最后的遗言。
接着,她纵身一跃,化作一条曲线从楼顶坠落。那身影在空中飞翔了几个瞬间,坠落到了地面。
血液瞬间蔓延开了。
有人尖叫,有人沉默,还有些人有些心虚,他们想悄悄离开。
有一位老者,泪流满面的站在现场,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楼顶上的那位消防员,愣愣的看着楼下那具已经不再动弹的躯体,发出了令人吃惊的咆哮。
“畜生!”他痛骂的是那几位推波助澜的人类,而这些畜生却已经心虚得悄悄离开了现场。
这篇新闻的重点,并非是女孩自杀本身,而是在有人自杀的过程中,总有些人格残缺的家伙出来将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引导,这让还有良知的人感到了出离的愤怒,尤其是当尸检结果出来,得知女尸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的时候。
她死之前,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吧。
那些人,是杀人者。可是这些杀人者,却纷纷安然逃脱。他们或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错误的,作为他们自己看来,自己不过是参与了一场热闹的演出。他们从未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沾上了血腥。
所有人都在痛骂这种行为,可是有人做出了行动。
“第二位被害者,就是那个在全场挑拨气氛的家伙。他的信息被人肉出来,放到了网上,这家伙承受不住舆论压力躲了起来,没想到还是被凶手找到了。很明显,凶手应该是和这个女孩子有关系的。”
我点头,这种情况下,凶手的关系属性几乎已经呼之欲出,很明显,他是一位和这位跳楼自杀的女孩关系非常密切的友人,甚至最大的可能性,他就是那位可怜人儿的男友。
吕布韦仿佛猜到了我在考虑些什么,他摇了摇头否决了:“自杀者的男友没有杀人的可能,我们对他进行过调查,他第一、第二和第四起案子他完全没有作案时间,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另外,他虽然心中却是充满着对于第二位被害人的仇恨,但是我相信他并不是有胆量一口气杀死这么多人。当然,这些外在的表象可能只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一见他。”
“嗯,这些问题暂且不提。第二、三、四名死者的身份和那位自杀女孩的关系既然已经得到确认,那么第一位被害人呢?他又和自杀女孩有什么关系?”我提问。
吕布韦想在房间里找一个落座的地方,可是很不幸,他转了三四圈,眼神里的厌恶一刻都没有停过,我猜他有或多或少的洁癖。
“第一位死者么——”吕布韦干脆靠着一处还算干净的墙面不动了,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算得上是始作俑者了,那层关系其实我们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而是听到了一些坊间传闻。”
“传闻?”我觉得这些案子简直有趣得紧,让我恨得牙痒痒。
“你知道了,有人醉驾出了车祸,找人顶包的。那个女孩就是这样被截去了她的右臂。”吕布韦道。
“车祸吗?”我突然明白了,“有人醉驾,出了事故,撞到了那个女孩,所以导致她被截肢了?”
吕布韦点头:“真是个不幸的人儿,当时现场的状况很乱,汽车翻了个盖,压在了女孩的胳膊上,消防人员没办法快速用液压剪切割开车体,而女孩却已经快要大失血进入休克状态。当时正好有一位外科医生下班经过那里,情急之下为了帮女孩保命,只好直接采取了现场截肢。她的命是保下来了,但是却失去了整条右臂。”
我心中一紧:“这么严重的案子,酒驾的肇事者应该会被抓进去吧,他怎么死了?”
吕布韦摆摆手:“不不不,那个家伙现在在看守所待得好好的。他只不过是帮人顶包的傻子,真正的肇事者当时就已经把一切都操作好了。他砸了些钱,找了个替死鬼顶包,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过制裁。他虽然确实活络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却还是逃不过凶手的追踪。他就是第一位死者。”
我看过吕布韦给我的资料,我记得第一位被害人的身份似乎是个企业家,手里还是有些资产的,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小聪明害了他的命。如果他好好去坐牢,我倒不觉得那个凶手有能力去牢里把他干掉。
“又一个死有余辜吗?”我咂了咂舌,“这些被害人似乎每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确定要抓到那个凶手吗?”
吕布韦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正义,我们也必须逮捕他。”
“你知道的。”吕布韦偏了偏头:“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正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