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路边的草皮都铲起来,护村林里的枯叶和羊屎蛋也扫成堆,把它们推回家中,和猪圈的粪水掺在一起,经过一个夏天的高温发酵,就沤成了土杂费。
路上和护村林里被扫得非常干净,午后,人们拉张凉席,往护村林的树下一铺,乘凉加睡午觉。
家里人多了,姥爷不用在代销点里守着了。就每天都用胶轮车往家里推草皮,经常热得汗湿了衣服。
悠悠看了心疼,就拦着不让他去。姥爷嘴里说着不去了,悠悠一转眼,他又推着车子走了。
一个伏天,悠悠家猪圈边堆了好几个大粪堆。二奶奶家的粪堆更多,她大女婿张留根从早忙到晚,没舍得闲过一会。
加上队里猪圈里清出来的粪堆,悠悠感觉自己家快被粪堆给包围了。要不是悠悠经常消毒喷药,她都不敢想象那熏人的气味,因此悠悠非常的期盼自家新房子的落成。
家里的酱豆到第八天的时候,终于焐好了。盖在上面的苘叶好多都粘在了豆子上,姥姥把酱豆倒在箥箩里,用手使劲得搓着,苘叶搓碎了,和酱豆分开来。端起来簸几下,碎苘叶就被簸了出去。
干净的酱豆逞暗红色,悠悠看了才明白,这里人们经常把深咖啡色说成酱红色,可能就是这样来的。酱豆上稍微带点绿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酱香味。
姥姥找了一个干净的大肚小口的陶瓷坛子,把簸干净的酱豆倒了进去,上面塑料布蒙了两层,用绳子紧紧的扎住封口。
姥姥告诉悠悠,酱豆容易吸潮,伏天空气湿度大,返潮的酱豆易坏。
到了第二天早上,姥姥和爸爸进了院子,一人抱着一个大西瓜。妈妈问了一句:“西瓜开园啦?”
“恩,咱村里的人买三分一斤。我要了两个,咱今天淹西瓜酱豆。”姥姥把西瓜放到水桶里,桶里有半桶刚打的井水,爸爸的那个抱进屋里。
昊昊高兴的喊着:“大西瓜,姥姥买西瓜啦。”迪迪听见了,揉着眼光着身子就跑出来,姥爷拿着他的衣服在后面跟着:“别跑,先穿上衣服。”
悠悠用手刮着脸羞他,他才不在乎那,围着西瓜打转游,光顾着吃了:“杀这个,这个大。”
姥姥拉着他穿衣服,嘴里哄着:“先吃饭,到晌午天热了再吃。”他依然高声喊:“先吃西瓜。”
悠悠拽着他就走,大声地强调:“先吃饭。”
他抬头看了一圈,见没人理他,小声的应着:“嗯,先吃饭。”
吃着饭,姥姥他们还在议论瓜园的事。说今年的西瓜长的好,一亩能摘一万斤,比往年得多收两千斤。
下来(成熟)的也早,现在集上能卖五分钱一斤。今年的五十亩西瓜园,保证能卖个好价钱,村里又是一项大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