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遇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凄惨,根本夜不成眠,他一个人,本来就被搅和的满怀愁绪,心里面都是对自己那份还没开始便无疾而终了的情愫的缅怀,可肩膀上又被现实的责任压的无暇顾影自怜,只希望可以用其它方式缓解这份哀怨。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想着最好和“谁”也不打招呼,一个人悄悄的出去。
探头探脑了半天,周围也没见到个会喘气的人。
他不知怎么,有些放心,又有些失落。
他驱车独自来到仿古景区,搜索了一圈儿,依然如同前几日所见,没有任何发现。
他在付老师的屋子里坐了坐,一应陈设也都没什么差别。
想着又给弗如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这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事儿,好像只有他肩负着拯救宇宙的重任似的!他赌气的走出屋子,一脚狠狠的踢向地面的一个空塑料瓶。
他不是没想过世界是大家的世界,就算被吞了,也是大家共赴生死,跟他一个人有多大的关系呢?不过这样消极的想法,也不过是一时负气,心里想过也就想过了,等气顺过来,哪能真的做到无关痛痒。
他掏出手机来划了几下,就见上面一条本地新闻跳出来,居然报道的是一场即将举行的婚礼上,惊现千世集团冉总裁出席,真是铁树开花级别的大事!
记者们能够得着冉总活人的机会并不多,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大批媒体正涌向那场婚礼举办地。
宋可遇点开几个现场的短视频,真是气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弗如因为刘秘书闹脾气还情有可原,冉不秋无缘无故的又去参加什么不相干的婚礼!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一股火气瞬间上头,又没别的线索可以跟进,索性决定也到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婚礼有多特殊,能吸引起冉不秋的兴趣。
当然,他私心里觉得,既然有潜在的危险,他在冉不秋身边,总好过他孤身一人......不过他劝自己的理由是,冉不秋怀里居然还抱着小宝!小宝明明时他捡回来的狗,怎么能凭白给对方带出街当道具!
这理由成功说服了自己的自尊心,他快速走出景区,跳上了车。
婚礼现场的规模并不很大。
这场婚礼,只是一个中产阶层家庭举行的简单婚礼,所邀请之人也不过是些亲友朋友,场地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花园式庭院里,1栋3层楼高的小礼堂矗立当中。不过今天的仪式是在庭院里举行的,花草布置唯美,色调锦簇而浪漫。
新郎、新娘不知在哪里?
冉不秋抱着小宝,一路不请自来的走进来,却也没人敢拦他,毕竟他的脸就是他的活招牌。
主人被惊动了——新郎的父亲陪着笑脸走出来,且惊且惧,想握个手,等了半天不见对方伸出手,只得尴尬的把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假意挠了挠头,笑着说:“没想到领导您这么体恤员工,我儿子在千世集团旗下的it公司,干了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您居然能屈尊降贵亲自来参加他的婚礼,我们全家不胜惶恐,不胜惶恐!”这话多少就有点过于谄媚了,但仔细观察,又仿佛是心不在焉似的口不择言。
冉不秋淡笑不语,被他引着走进去,强行安置在了主宾的位置上。
这时婚礼即将要开始,音乐已经响起,宾客已经入座,只是新郎父亲却满脸大写着心事重重。
“怎么了?”冉不求状似不经意的看着他。
新郎的父亲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擦了擦额头,“这......”他犹豫了一下,“没事没事,您先稍坐,我去去就来。”说着顾不上客套,转头就走了。
冉不秋略有所思,手指扫过小宝的背脊,感到对方不住的颤抖,安抚的摸了两下。
时间越来越近,司仪已经就位很久了。
小宝蔫蔫儿的,头侧搭在冉不秋的胳膊上,眼中诉不尽的哀怨。
冉不秋抬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尖上点了点。
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将人们的视线引向了旁边——一个微胖的女士,面露惊悚,再说不出别的话来,唯有一双莲藕式的胖胳膊,颤颤巍巍的指向45度的斜上方。
众人随着她的指引,又向上看去,这才发现胸前还飘着印有“新郎”两字红飘带的俊朗帅哥,居然正站在3楼小礼堂的屋顶边缘,两眼茫然,一副要倾身向下的跃跃欲试。
小宝瞧见了那个男人,立马炸了毛,站在冉不秋怀里“汪汪”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