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谁是我们?”苏晚反问,脸上却没有笑意。
薛容愣了愣,随即明白,苏晚是误会了。以为她口中的“我们”,是指她和王慕词。
“自然是我和二妹妹,还有大表哥四表弟。”薛容不想提王慕词,笑着答道。
苏晚听薛容不提王慕词,知道薛容是不想多说,那应该就是和王慕词并非他们看到的那样,便也不多问。
“姐姐,我哪天去送话本?”薛容问道,想了想,又说。“我是不知道成亲前,姐姐是在茶楼的时候多,还是在画舫的时候多。”
画舫生意这么好,她觉得苏晚会抓住这个机会,在画舫上卖茶。
那些个自诩风雅的文人墨客,应该更喜欢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品茶吟诗。
“我都是在茶楼的。画舫这边,应该会交给旁人来打理。”苏晚说着,又笑了笑。“就是茶楼,我成亲后也不能日日都去,难道我不在,妹妹就不写字,不写话本了?”
“写自然还是要写,只是见不到姐姐,我会想你的。”薛容叹了一声。
“以后我若不能常出来,妹妹可以到王府去看我。”苏晚笑着说道。
“那自然也好。”薛容笑了笑,认真地看着苏晚。“不过,还是姐姐能常出来,是最好的。”
“谁知道呢!”苏晚叹息,望向窗外。“依着我,倒更愿意无牵无挂,恣意遨游,四海为家。皇室有什么好?就算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要为这天下所累。”
薛容并不十分理解苏晚四海为家的向往,即便她活了一世,她的想法,也不过是找个诸如忠义王府般简单的人家,过一种相对简单的日子。
能够远离那些沟沟壑壑和你争我斗,能够不再为情爱动心为被欺骗痛苦,足矣。
可她知道,嫁给摄政王,并非苏晚所愿。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不能改变,就尽量让自己活得舒服。”薛容想了想,只能这么劝苏晚。“只要王爷不拘束着姐姐,姐姐跟平日还是一样的。”
“是啊,现在也只能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旁人左右。”苏晚说着,又笑了笑。“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伤感的话,你的话本改的怎么样了?”
“还有最后的结尾没有改。”薛容答道,又叹了口气。“夏尚书毕竟是夏进亲生的父亲,是不是罢官回乡就行了,毕竟那些杀人的事情,都是王夫人干的。”
“这个随便你吧!”苏晚笑看着薛容。“可你别忘了,其实夏尚书,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薛容沉吟了片刻。
“行,我再想想,过几天去,先将写完的给姐姐带过去。”
两个人说好了日子,薛容也看向窗外。
青山碧水掩映,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的美景。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发觉到这样的美,就是感觉到了,也未必就能静下心来感受。
薛容很珍惜此刻的宁静。
什么也不想,真好!
画舫一直在湖面上缓慢行驶,许是得了吩咐,开始慢慢向岸边行驶。
薛容觉察到画舫改了方向,不由得笑了笑。
“王爷可能是想跟姐姐同在画中游的,却不想竟被我给打乱了,实在是抱歉。”说着,薛容站起身来。“我若再不给王爷留点儿时间,恐怕还没等姐姐嫁过去,我就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了,还怎么进王府做客。”
“妹妹。”苏晚没动,只是叫了一声。
薛容回头。
“离王家二公子远一点儿。”苏晚郑重地开口。“也离睿亲王府的人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