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在前不疾不徐走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真相不重要,安惠公主的决定才重要,不,也许已轮不到安惠公主做出决定了。江月曦,她走了一步臭棋。”
纵然秦元帝赞同安惠公主的做法,但是江月曦把一切挑明,弄得人尽皆知,安惠公主就是欺君大罪,甚至换女的事能被百姓联想秦元帝连自己的外孙女都容不下,逼得安惠公主母女分离。
自古以来皇帝吃相太难看,一般都少不了被后世批判。
一般明君雄主都是牌坊立得比较好的,哪怕他们做了不少的龌蹉事,在外人眼中他们宽厚仁慈,心胸犹如大海天空一般广阔。
福安县主还有一个作用——秦元帝立的牌坊!
让世人明白秦元帝还是仁慈的,也让背叛死敌的人明白,只要安分忠诚,秦元帝就保他们一世富贵。
因此福安县主越是胡闹骄横,越是能凸显秦元帝的光明伟岸。
前世时她不说能完全猜透秦元帝,对秦元帝的心思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除去秦元帝那身龙袍,他就是个爱面子,小肚鸡肠且有点好色的男人。
“江月曦也只能在后宅混一混,她在名门世家后宅都不能算混得好的,当家主母绝对干不出她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顾明珠笑意更浓,她前世先为名门贵女,后做朝廷权臣,江月曦这点手段能瞒得过旁人,很难瞒得过她。
何况江月曦的小聪明连世家主母都瞒不过。
“珠珠。”
“爹。”
顾明珠扬起肥嘟嘟脸庞,毫无意外见到顾远,笑嘻嘻挽住顾远的胳膊,撒娇般摇晃两下。
撒娇这种活儿,做习惯了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果然,顾远冷峻不赞同的面色立刻因为撒娇的珠珠而和蔼,扯下他身上的披风,把顾明珠裹得更像一个圆球了,毛茸茸的披风显得她如同一只胖墩墩傻乎乎的小熊。
“见到珠珠,我既是高兴,又是惆怅啊。”
顾远顺手又为幺女理了理毛领,生怕一丝夜风顺着缝隙灌进去,冻坏了宝贝疙瘩。
顾明珠用比豆腐还嫩的脸颊蹭了蹭顾远,只是一下子而已便让顾远把所有惆怅矜持抛下:
“好,好,珠珠,咱去看热闹,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江月曦不演下去,还不成呢,爹一定让珠珠看个尽兴。”
在宠溺珠珠上,顾远毫无原则!毫无底线!毫无人性!
顾明珠:“……”
哪来的傻爹把顾远附身了。
顾远笑呵呵牵着顾明珠,大步流星去看热闹了。
顾明珠嘴角微微弯起,亦步亦趋跟着她的父亲。
顾远不够宽阔的身躯总是下意识挡住夜风袭来的方向。
安惠公主同样是被婢女们吵醒的,听到李妈妈的回禀,安惠公主眉头锁紧,焦急又紧张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