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史在审判之后,便触柱而亡。他是御史,蒙受不白之冤,可不就想以死证清白?
王御史就是太过刚正不阿了,身为御史,监察百官记录要事没错,但皇家的事,哪有不龌龊的,特别涉及的皇位之争,你非记录个明明白白,这不是逼着某些人动刀子吗?
所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敬佩她恻然但她做不到,但不妨她提一句。
想到这个,一时间,她有些萧索,也没什么兴致呆下去了。
她说这些时,没注意到王朗也在看着她,眼中若有所思。
“行啦,我时间不多了。食物你们接着吧,估计是最后一次了。据我所知,衙门不日便要提审你们,日后便是想送都没机会了。如果不想吃,你们就拿来喂老鼠吧!剩下的,我一会带到女牢那边。”
闻言,王朗心中一动,她透露的这个消息,还有先前那句活着走下去才会有千万种可能,会是她故意的吗?这女人还有良心?
姚春暖没再多说什么,提着半篮子的芝麻饼走了。
王朗嘴角一抿,眸色一深,向她道了声谢,“多谢。”
他回来得太晚了,醒来已经全家进了大牢,来不及做任何安排。牢里的吃食,他们男人都食不下咽,估计女眷那边可能会更惨。
只是,有些计划需要改变一下了,他的眼睛无意扫了她的腰身一眼。
姚春暖走远了,听到他那声谢,潇洒地罢罢手,只是心中偷偷比了个剪刀。
姚春暖走后,王朝迟疑地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
她嫁进王家半年来,面对他们王家人时,说话细声细气的,总让人觉得她腰杆子没挺起来。可不像现在这般穿着藕色双襟上衣,深蓝色的襦裙,千层底绣花布鞋,一副村姑的打扮,整个人腰杆直挺挺的,理直气壮的,和他说话也没半点客气。
“或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上一世,她家便是在此地宣布与他脱离关系挣出大牢后,他便没有再见过她了,即使后来他重回权力之巅后恨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落了他们的孩子而出手,她因此而求见他,他都不见。
这回,姚春暖来看他们,说实话,他很意外,这在前世并没有发生。
王朗取了个饼子,撕了一块,扔到角落,没一会便听到吱吱声。半个时辰之后,啥事都没发生,他才将饼分给了父兄。
姚春暖很快就到了女牢这边。
她刚才为了攻略王朗,在王家男人们跟前倾情表演了一回。如今面对王家女着们的防备和怀疑,她可简单粗暴多了。
只见她翻了个白眼,“怎么,怕我下毒啊?我没那么无聊。如果你们实在担心,可以喂点给小老鼠,就知道我有没有做手脚了。”饼子姜汤给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王家女眷面面相觑,这话很有道理,要不要试试?
姚春暖说完也不管她们,径直看向旁边的监牢。只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好巧不巧的,王家女着旁边就是韩家人,也就是魏秋瑜的夫家。
姚春暖的到来,将魏秋瑜给惊着了,那书里可是说过,面对落难流放的王家,姚春暖可是一去不复返的。还有这风风火火肆意张扬的态度,太像她那死对头了。
“姚春暖,是你吗?”她试探地问。
她这话,别人听到只觉怪异,但姚春暖和魏秋瑜两人嘛,懂得都懂。
现在,魏秋瑜暴露了,她还没有。
姚春暖眉毛一扬,“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要在这大牢请我喝茶吗?”先前魏秋瑜的茶味太浓了,私底下被不少女同事戏称茶艺大师。
魏秋瑜暗暗磨牙,是死对头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