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伦珠看着面前的几个陌生男人,手足无措地站在了门口。
“小姑娘,不要怕,我们是来找朋友的,”站在前面的男人手中拿着登山杖,和蔼地笑了笑,“是不是有一个人在你家啊?”
“在,楼上,跟我来。他,手受伤,”格桑伦珠指了指楼顶,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伤,包好了。”
男人闻言立刻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老板,小周总受伤了。”
“没死吧,没死就行,”谈策面不改色,看向面前的小女孩,语气缓和了许多,“小姑娘,能带我们去见他吗?”
屋内有两个火盆,火烧得正旺,整个屋子里都暖洋洋的。格桑伦珠擦了擦叁个板凳,有些紧张地让他们坐下来,又给每个人倒了一碗奶茶:“贵,贵客,我们家,没有好的东西,只有奶茶。”
“格桑,他们不是什么贵客,别担心,”周映东坐在床边,冷冷瞪了谈策一眼,压低了声音,“你他妈再晚点来我直接折这儿了,还找个屁的人。”
“小周总,老板一接到你的信号就往这儿来了,山路太难走,”丁恒喝了一口奶茶,感觉身体暖了不少,“小周总,你的伤势怎么样?”
“小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周映东端着碗,看向谈策。他手中也拿着登山杖,此时摘下了手上的手套,修长的十指上方满是不知树枝还是岩角留下的划痕。丁恒手上的伤口更深一些,但好在已经快要结痂了。都是小伤口,流血不多,但又痛又痒。
“人往山里跑了,我们放的饵他不上钩,再追不一定能追到,”周映东皱了皱眉,伸手把烟伸到火盆里去点火,“周照的人在林芝山外等了那么久都没抓到他,贺池还受了重伤。我们贸然进去,搞不好会中了他的计。”
“小周总说得有道理,但是他要是存心耗下去,反而让他更得意,因为知道我们拿他没有办法,”丁恒也点起了一支烟,“这次老板找我出来,我也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不把那孙子抓到,我自己都不安心。”
谈策始终没说话,只盯着手里那张照片。他十指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现在夹着照片都有痛。他望着照片上年轻的、坐在花园里微笑的男人,沉默地将它悬在了火盆的上方,动也不动地灼烤着,直到照片因为高温有些卷边。
“还有,你要是不小心受伤了,你看回去宁奚怎么和你闹,”周映东抽了一口烟,徐徐地吐了一口烟气,“你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在拉萨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一直跟着我,但没有要伤害我的意图。宁奚说不定很早就在查这件事了,再继续瞒着,她不和你急才怪。”
提到宁奚,他的神情终于有些些许松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屋子里又沉默下来,先行探路的大部队正沿着山路走,后面殿后的队伍正在上山的途中。他们叁四个人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整,周映东的伤虽然不重,但昏迷之后就算伤了元气,怎样也得多休息几个小时才能继续赶路。
格桑伦珠走进屋子里添水,她不好意思和一屋子男人待在一起,自己在另一个房间烧水。这屋子里的奶茶快熬干了,她提着水壶向锅里添了一些水,一眼看到谈策悬在火盆上夹着照片的那只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