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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姐的葬礼六(第1 / 2页)

蠢蛋是怎么死的?

如果要给以纪姐为首的资深玩家排一个高低上下,蠢蛋一定是队伍中的老二。这一点从他凑齐五百积分兑换过如意金箍棒就能知道……然而,他轻易的就死了?

和蠢蛋同房的女玩家僵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无声的流泪。严俊领着他们进中间那间房的时候,还特别同情的看了女玩家一眼,小声嘀咕:“可怜哦!棒打鸳鸯两分离。”

一楼的房间真的小,和二楼宽敞的客房没法比。若有三个人住在里头,就太拥挤了,连转个身、伸个手臂都会碰到别人。

芮一禾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铺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被子铺得整整齐齐。

蠢蛋就躺在远离房门的床上。他以拥抱的姿态侧躺着,可以想象夜里一男一女无限温存的睡姿。

可蠢蛋已经死了,他整个人像是才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咸腥味。瞪圆的双眼满是血丝,嘴巴微张,像一条搁浅的鱼。

女玩家与他相拥而眠,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钉死的画框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严俊:“小圆发现的时候,蠢蛋尸/体都僵硬了。”

芮一禾可以想象,女玩家醒来的时候,碰触到爱人冰凉的身体该有多么的绝望……抛开这点,房间里独特的咸腥味她其实很熟悉,那是长发公主身上的味道,也出现在钟塔的机械室里,和她昨夜使用过的枕头旁。

就连她捡到的蓝宝石也散发着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很淡,要凑近闻才能闻到。

“女士们、先生们!”

这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芮一禾一跳。她转过头一看,管家先生就站在她身后,穿着一件和昨天不同的、崭新的燕尾服,白衬衣、深蓝色蝴蝶结。

“叮叮当、叮叮当。”

管家先生摇了摇金色的小铃铛。眉毛微挑,唇角上勾,彬彬有礼的伸手示意他们前往餐厅。

“早餐时间到了。”

芮一禾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指责:“先生,你走路没有声音很吓人的。忽然出现在女士的身后,就是你展现绅士风度的方式吗?”

管家先生面不改色的退后一步,微笑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芮一禾盯着他的脸看了三秒,然后充满包容的、带着对小朋友不懂事我不计较的感慨,吐出俩字——“幼稚。”

管家先生:“……”

早餐还是干面包,不过这一大盘看起来挺新鲜的,起码没发霉。

大概是因为管家的气压是在太低,玩家们拿了面包就走,绝不在此多留。

单小野也没敢留下来。

管家先生懒怠的微一抬眼问:“你要吃什么?”

芮一禾:“番茄炒蛋,配一碗白米饭。”

管家先生走进厨房,将文明杖放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洗手,再用帕子擦干双手。一个响指,灶中燃火。

五分钟之后,芮一禾品尝到口感丝滑的牛奶炒鸡蛋,不吝啬赞美:“嫩黄的色泽,扑鼻的蛋香,美味可口。管家先生,你真棒。”

正准备离开的管家先生停住脚步,礼貌颔首:“感谢你的夸奖,尊贵的客人。”

啊呀!尊贵的客人几个字带着明显的重音,说话的人仿佛要把牙给咬碎了。

芮一禾:“不用谢,你的厨艺绝对当得起任何夸奖。”

管家先生看了看平躺在餐桌上的乐师僵硬的尸体,再看了看吃得一脸幸福的芮一禾。

“我很好奇……你真的是新人吗?”

2348次地狱列车是属于谁?哦,是地狱大蛇。那蠢蛇一定是搞错了。

芮一禾:“我七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醒来之后记忆变得模糊,性子慢慢的发生了变化。我变得安静、孤僻、沉默、冷淡……我家里的人都很担心,觉得我是把脑子给烧坏了。仪器没有检查出我的身体有任何的问题,我很健康。我父母就带我去找了心理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测试之后。医生告诉我的父母——我的认知、情感、思维、意志都没问题,全部都是正常的。我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更理智。医生说这是好事,没准高烧让我的脑域被开发了。”

管家先生蹙眉:“女士,鄙人对你小时候的事不感兴趣。你到底想说什么?”

芮一禾:“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

管家嗤笑:“女士,你攀关系的方法很新颖嘛。”他转身就走。

芮一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享受的吞下最后一口鸡蛋,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起来……管家先生,只做西式餐点是你对角色扮演的最后坚持吗?”

管家先生没有停下脚步,但他的动作明显有一瞬间的滞涩。

勺子放在桌上,芮一禾一手撑着脸……愉悦的笑容慢慢在她面庞上荡开。

“噗噗……哈。”

她说谎了。

发烧是真的,但七岁之前的记忆并没有变得模糊。故意问管家是想套话,她真的觉得管家先生很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见过。

……

八点多钟,罗小姐和雷蒙德先生相携下楼。

这意味着探索三楼的时机到来,管家先生曾说过,懂礼貌的客人不会在主人休息的时候打扰。有这句话在,两位主人一直不下楼,也就没有人敢上楼。

雷蒙德先生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脸色比昨天好一些。

罗小姐依旧是面带温柔的笑容,但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这笑容就消失了。

“什么味道……”

雷蒙德先生一把将她推开,用鼻子猛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朝着餐厅跑去。几乎是在看到乐师尸体的瞬间,雷蒙德先生的嘴角就汇集了一条小溪,滴滴答答的口水落到乐师的手臂上。

“嗷——”

他撕下一块肉,急不可耐的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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