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二翻了一眼周家老爷子,一脸的不屑,似是根本懒得解释,钱不三却不置可否的笑道:“我们究竟因为什么藏在这里,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们怎么解决这些恩怨?”
说着话,转头看向奶奶道:“说实话,我对这小子的来历也很是好奇,我们老哥俩行走奇门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煞气这么重的人,何况天生阴命、五行皆伤,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
钱不三这么一问,奶奶的面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而周家老爷子则看了一眼花四奶奶,惨然一笑道:“逝者已往生,我就算再杀了她,又有何用,何况她也没几天好活了,就这么算了吧!只是我一生行善积德,却落得如此凄惨,我实在想不通上天为何如此待我。”
钱不三摇头苦笑道:“人各有命,你的福报自然会有,只是他们命薄而已,上天从来不偏不倚,你放心好了。”
花四奶奶自从听说自己只有两三天好活了,反倒一副终于解脱的模样,听周家老爷子这么一说,脸上又升起一丝愧疚之意来。
就在这时,奶奶忽然长叹一声道:“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其实当年我看见小云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接着奶奶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虽然早就知道我并不是爷爷奶奶的骨血后代,可当我听完了事情的整个过程,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了好久。
事情大概经过如下:
奶奶以前是名稳婆,附带着还当赤脚医生,山村偏远,根本就没有医院,谁家添丁加口,全要过奶奶的手,用奶奶的话说,整个山村,五十岁以下的,屁股上挨的第一巴掌,都是她打的。
奶奶帮人接生娃娃是从来不收钱的,也就是冲碗蛋汤,拿几个喜蛋而已,因为这点,奶奶在山村很受尊敬。
捡到我的那年很冷,呼啸的北风像刀子一样,早已经削落了枝头树梢的黄叶,致使整个山村在那个冬天,看上去都是萧索的。
天气的寒冷,使老两口在天刚暗下来就关上了门,对于他们来说,床上才是唯一有点暖和的地方。
可刚上床,两扇木板门忽然响了起来,“哧啦哧啦”的响个不停,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挠门。
奶奶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忙推了推爷爷道:“娃他爹,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有黄皮子啊!别把家里两只老母鸡给祸害了。”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我们村四周都是山,黄皮子特别多,原先都呆在山上,很少溜进村寻食,可随着天气的寒冷,山上能吃的越来越少,黄皮子没有了食物,进村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好猎手,山上的熊瞎子都打过,哪里会怕什么黄皮子,随手拿起靠在门后的锄头就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爷爷顿时就吓得呆住了,一双腿都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
门外聚集了一群狼,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足足有十几只的狼,就这么静悄悄的站在门外,二十多只绿莹莹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爷爷看。
奶奶见爷爷的模样奇怪,急忙走到门边,对门外瞟了一眼,顿时吓得也愣住了,十几只狼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家门口,谁看见都得魂飞天外。
爷爷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猎枪,但没敢动,他从那只半人高的白色头狼眼中,看到了警告的味道,只要他动一下胳膊,那头狼必定会扑上来,一口咬断他的喉咙,他甚至都感觉到那尖长的獠牙咬进自己喉头的刺痛感。
奶奶也不敢动,奶奶虽然没打过猎,可毕竟生活在山村里一辈子了,怎么会不知道狼群的恐怖呢!
而那只白色头狼却动了,两只前腿竟然缓缓的跪了下来,对着奶奶低下了它高贵的头颅,连磕三下,再抬起头来时,一对眼眶之中,竟然有泪流下。
白色头狼这么一跪,身后的十几只狼也一起跪了下来,对着奶奶磕头不已。老夫妻俩哪见过这个场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爷爷毕竟是个男人,以前进山打猎的时候,也听过那些老猎手们讲过不少关于动物的奇异传闻,当下就壮着胆子对着那白色头狼道:“你要是有求与我们,就点一下头,你要是只是因为饿极了,进村掠食,就站起来,我给你找点食物去,只求你们放过我们老两口。”
谁知道话音刚落,那白色头狼竟然就真的点了一下头,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盯着奶奶看。
奶奶也不是糊涂人,一看就明白了,这白色头狼是有事求自己来了,有心去帮忙吧,这可毕竟是一群狼,一个整不好,连尸骨都不带剩一点的,不去帮忙吧,这狼群都堵到家门口了,后果肯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