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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反派黑化前 第17节(第2 / 2页)

“手伸出来。”湫十看着有点狼狈的莫软软,视线在她藏在袖子里隐隐若现的灼伤血痕上扫了一圈,没什么好气地道:“免得又有人乱嚼舌根,说我主城待客不周。”

莫软软情绪格外低沉,她垂着头,过了好久,才慢慢把自己肉乎乎的手伸出来。

湫十伸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一道狰狞的撕裂血口出现在眼前,红色的血肉被烤出焦黑色,因为上面蕴含的强大雷系灵力,无法依靠自身修复里完全清除干净,而莫软软也一直没有心思处理伤口,所以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时候,侍从从驿站楼梯上下来,手里捧了两瓶纯露,湫十朝他招手,道:“留一瓶下来。”

她执着莫软软的手,将装纯露的瓶子拧开,一股铃兰花的异香迅速散发开,所有闻到这股香甜气味的人都精神一震,显然瓶子里的纯露非凡物。

湫十神情认真,长而卷的睫毛垂下来,将凝出丝线的纯露滴到莫软软的手上,后者瑟缩了一下。

莫软软的手很软,肉乎乎的像棉花一样,她们两个争锋相对,恶声恶气的时候显然更多,这样安静得近乎有些诡异的气氛实在让人有些难捱。

等处理完她的伤口,湫十将纯露放到一边的桌上,道:“早晚一次,让从侍给你搽。”

莫软软慢慢地点了点头,半晌,蠕动着嘴角,道:“谢谢。”

“听说你今天被一个人救了?”湫十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嗯。”莫软软道:“多亏了他。”

“他叫什么,什么出身来历?现在怎么样了?”湫十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莫软软瘪着脸摇头,露出些无助的样子:“我不知道,我现在没心思关心那些,骆瀛,骆瀛他还没出来。”

云玄替她完善了回答:“那个人叫程翌,来历还没查清楚,他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又替软软挡了一次骆瀛的攻击,现在状态很糟糕,随时可能挺不过来。”

“我们给他用了最好的保命灵物。”

湫十看着云玄那张翩然若仙的脸,突然笑了一声,“程翌啊。”她将这名字念了一遍,道:“我建议,你们跟他保持点距离。”

“为什么?”莫软软抬起眼:“他救了我。”

“因为啊,我之前为了报恩,也收留了一个人,然后托某些人的福,流言传得飞快,我还被禁了一段时间的足。”湫十摊开白嫩的手掌,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渐渐的凉了下来:“你们说巧不巧,那个对我有恩的人,也叫程翌。”

她这话说完,莫长恒和云玄的脸色就变了。

诚然,湫十话中嘲讽的意义极强,但话语中的意思也足够明显。

这个叫程翌的人,先救了湫十,让主城欠下了一个人情,又救了莫软软,让天族跟着欠了个人情。

他到底什么来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次次都这么巧合的被他赶上?

是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对了。”湫十又笑了一下,露出小半颗尖尖的犬牙,她看着云玄,声音轻得有些不正常:“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他救吗?”

云玄下意识觉得不对,他还没回话,湫十就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修长的手指抵在嫣红的唇上,她像个用美貌诱惑人的精灵,“还记得白云岭吗?”

那其实是属于他们小时候的记忆了,云玄蹙着眉,足足回想了几息,才蓦的搜寻到了那么一丝半点的影子。

“你顶着灵物跑得挺快,我就比较倒霉了。”湫十语气幽幽:“差点死在那。”

“这次遇到他受重伤,想着报个恩,才将人带回来,你们的流言就传开了。”

一番话将身为小仙王的云玄堵得哑口无言。

年少轻狂不懂事,总喜欢意气用事,当年其实也只是想警告湫十几句,让她不要总惹哭莫软软,谁想到会遇到那样的事。他自己也受了伤,回去之后还不敢告诉别人,偷偷养了一段时间才好。

这样的陈年旧账,翻得云玄有些不自在,他抚了抚鼻脊,道:“当年的事,是我……”

不对两个字还没说完,倚着桌角的秦冬霖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声线沉着:“走了。”

这里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湫十也没打算多待,她看了天族人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秦冬霖慢悠悠地挪了挪步子,在某一刻,他回头,步子稍顿,深邃的眼瞳里泛着冷意:“鹿原秘境,天族好自为之。”

摆明了会找麻烦,并不善罢甘休的姿态。

谁都知道秦冬霖是个护短的人。

脚步声远去。

莫长恒和云玄对视一眼,后者苦笑:“还真是不想惹到他。”

“现在这样,找他们合作的事,是不是要再作规划?”

莫长恒也被这一出出意料之中的事砸得心情不佳,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阖上了眼,“合作双赢,宋昀诃和秦冬霖身为少君,同样得为族中其他年轻天骄考虑,因为一些已经过去的陈年旧事,失去一次遗迹宝藏,他们没那么蠢。”

第22章 一更

湫十和秦冬霖一前一后出来的时候,天正黑着,就像撒开了一团墨,月色被乌云遮着,几缕流光若隐若现。

明月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灯,灯下的流苏穗被风吹得四散,再柔柔地垂下来,映衬在方圆光晕里,现出一种别样的温柔。

“你先下去。”湫十招手,接过明月手中的琉璃灯盏,道:“让星月阁点灯,我和少君等下过去。”

明月福了福身,无声退下。

湫十晃了晃手中的灯盏,笑着朝秦冬霖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出前面一条曲曲折折的小道来。

两人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风一吹,她一头流水般的发丝晃动起来,似乎要拂上秦冬霖的鼻尖。

那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有点像铃兰,又像独独开在琴海深处的一种海花。

秦冬霖脚步放慢,前面的人也跟着慢了下来,他挑了挑眉,伸手捻住送到面前的一缕发丝。湫十诶的一声停下脚步,手里的灯跟着晃了一下,秦冬霖有些无奈,声线低沉:“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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