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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29(第1 / 2页)

倒推下来该怎么破呢?

他一时想不出来,索性打开笔记重新看了一遍讲义,忽然看到“上句破题意,下句破题面”这条,思路豁然打开——也就是说,只要把刚做出的那个破题整个颠倒过来,不就正好符合逆破的标准了?

只是纯粹颠倒破题前后语句顺序,写出来的东西又僵又怪,不是正经文字。还是得从朱子注释里理解这段意思,再把题面的破法也改一改,不要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拼凑,也试着概括一下……

许久之后,他在纸上另起一行,写下了“道不因时世易变,此大贤所以言先圣德行,后圣继之者也。”

上一句化用朱子注中“时异势殊”,“理初不异”一句,说周公之道与三王之道本是一体相承的;而下两句则先写三王再写周公,也应该算是逆破了。

再来便是正破和反破。正破就是依照题目本意而破,和顺破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是并不严格要求破题顺序。反破则是按题意相反的意思破——原题是《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那么反破就是周公不思兼三王以施四事会怎么样?

可林先生刚讲过,连上、侵下都是大忌。也就是重复了圣人已说过一遍的话,或是在破题这句里提到了圣人还未说的言语,都算是破题不合格。

要求这么严格,这样歪曲周公行为的破题真能做吗?

他终于怀疑,林先生当时就是忘了讲怎么正破反破,讲完之后为了不让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就随口让他再做个正破反破,根本没过脑子。

他又做了一个正破的破题,“大贤论先圣之远效群圣者,以其仁道德行一也”,反破的题目索性留着没做,也没去问先生能不能。

反正明天交作业时先生还要点评,到时候见他没写,自会有一番说法。要是提前问了,先生想起来这不能写,又给他留个明破暗破各做一道的作业,那真的是要人命了。

今天暂且做个不完成作业的差生吧。

崔燮只写了九道破题,剩下的时间认认真真临了二十页台阁体,背完了《南有嘉鱼之什》最后五篇内容,回到家依然两手空空,不带家庭作业。

但既然已经开始学作八股文了,之前刘师爷送的那些时文集也该开始背起来了,还有戚县令特地送给他的那套《六先生文集》……要学的东西太多,要做的事也太多,时间不够用啊。

他对着满满一面墙的书叹了口气,伸手抽出一本县试案首文选翻看。

童生试的题目都是些割裂截搭的小题,破题精致奇诡,和他现在走的通解经义的大题路线不太相合。但县试都是要考小题的,早早晚晚他也得熟悉这种破题思路,于是耐下性子翻开那本书,只看题目和破题两句,印进PDF里以便随时揣摩。

这些优秀程文还只是要看的,唐宋八大家的文选就得背熟了。他这个穿越者不会写古文文章,只能从背诵开始——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嘛。背得多了,自己大体也能凑合着写写,再套上标准的八股格式,不敢说一定能写好,应该也就是篇规规矩矩的文章了。

崔燮毕竟是当了十来年优等生的人,对学习还是有点乐观精神的,当下重订了一张更紧张的时间表,只当自己要开始考八股文学的研究生了。

还是个在职考研。

看了几本时文后,他就点上几枝明烛,继续跟捧砚挤在卧房桌子上,一面在脑海中体味破题思路;一面提肘运腕,努力勾画出流畅整丽的线条。

转天上学时,他便把做好的九道破题交给林先生,什么也不多说。林先生看完后果然也没说少做了三道,而是拿出朱笔,在他做的破题上疏疏地画了几个圈,捻着清须道:“你初学破题,我便不多作要求,能依格式而作就是好的。”

他指着第一篇文章的三道破题说:“昨日这篇给你讲的最多,你做的果然也是最好的。虽然有些割裂文字之处,但能抓住经义中众圣道统相继的意思,就算是读透经书了。”

崔燮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说:“原来是道统相继!我心里就觉得圣人行事之道都是一致的,不以时事之变而改变,只是写时就用不准词。”

林先生微微一笑,洒然道:“你才读了几天书,胸中积累了多少圣贤言论。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写出探花文来,天下读书人岂不个个都能进仕做官了。”

他又提点了崔燮几句,帮他修改精炼了破题,最终写下一句“大贤举先圣之心法,明道统之相承也”(1),叫崔燮回去慢慢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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