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籍贯的问题这帮人一开始都是自称为奴的,陆辞瑜听了几次实在是浑身难受,干脆让他们舍了这个称呼以名自称。
瞅这话说的,多贴心。
陆辞瑜点点头:“那也要量力而行, 府里现下就你们四个,也要看身子能不能顶的住。”
“你们如果病了我会很困扰的。”
瞅这话说的,更贴心。
寻泉自认为得到了主子的赞扬赏识, 一副感动模样恨不得立刻为陆辞瑜抛头颅洒热血, 二十几岁的汉子满眼热泪的模样看的陆辞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同样是哭,林迟哭他就觉得可爱觉得萌, 寻泉哭他就被雷的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惜林迟看着弱弱的内里却很坚强极具韧性, 除了初见那日还从没见他主动哭过。
床上除外。陆公子咂了咂嘴。
他哪知道寻泉寻远这种家生子有多在意主子的看重,这都是原来的主家自他们生下来起就培养洗脑出来的, 陆辞瑜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戒心和防备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打消他就不是陆辞瑜了。
陆辞瑜驱着马车到了屋子门口,完全没顾忌到马车出现在院子里是多么违和违礼的事情,反正他的院子大他任性。
寻泉默默站在一旁提着灯笼为他照明。
陆辞瑜进了车厢里,过了会儿才打横抱着林迟出来。他的那件兔皮大氅将林迟整个人都裹了一圈, 林迟的帽子被扣在他的头上脸向里贴近陆辞瑜的胸口, 整个人都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露出来。
这孩子今天一整天又是忧又是喜的。
两个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下午进了镇子呆了那么久,晚间又一同扫净了墓前的积雪。
陆辞瑜眼看着他絮絮叨叨和两位过世的长辈聊了大半天话,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就累的不行了,回程时上了马车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前过年虽然也很累,但是那时累的是身子,今日更多的则是身心俱疲。
陆公子抱着人进了屋放在床上,看他睡的正熟的样子倒有些不忍心叫他起来洗漱了。
他燃起蜡烛点上暖炉,转身坐到了床边上看书,屋子里的温度逐渐上升,林迟揉了揉眼睛反倒是自己醒了。
他半眯着眼四处打量了一圈四周。
“醒了?”陆公子摸摸他头。
林迟点头,整个人还有些迷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他睡了半天嗓子有些哑,陆辞瑜顺手递过了一杯清水。
林迟润了润喉咙,陪着陆辞瑜静坐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不是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