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说得很有道理,我只是没法过去这道坎,所以耿耿于怀。“你,真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憋了半天,只能道出这话。
白苏慢悠悠地将身子转了回来,将我自上而下打量了圈,言语清浅,“你倒没有说错,我的确没有半点感情。我已经把你变成覃朝雪的模样,再择善彻底从世上消失自谦,你都会是这幅模样。”
我心有不甘,不过除了点头之外,也无其他办法。
我是白苏拽在手里的棋子,她想怎么使唤我,便可怎么使唤我……我幽长吐出口浊气,她把我带回到那群恶鬼中间,态度却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将我重重推倒在地上。
“你不说择善的去向没关系,我自有各种办法让你开口!”
她扔下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匍匐在地上,回忆奶奶平时的一举一动,模样冷峻,瞧见那些小鬼躲在暗处不敢靠近,我扔给他们一记冰凉的白眼,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鬼面面相觑,不过小心围了过来,交头接耳。
其中一个被削去了大半个脑袋的厉鬼走了过来,虽然模样凶神恶煞,毕恭毕敬地干笑。“那个,白苏那小妮子,没有为难你吧?”
我奇怪地看着小鬼,诧异它竟用讨好的语气和我说话。转念一想覃朝雪和择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地府没有言明,但是小鬼们口耳相传,这些恶鬼知道也不奇怪。
我拿捏着奶奶一贯的语气,扔给他一记白眼。“还不是老一套的那些话,不然她还能从我口里得出一二三来?”
小鬼被我怼得尴尬,不过还是贴着脸,憨憨笑着。
“就是,就是。您一向守口如瓶,她白苏就是再有手段,也套不出您一个字来。”其他小鬼虽然没有聚过来,不过无一不竖着耳朵,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得到我的答案之后,他们都满意地出了口气,把悬在半空的担心,放了下来。
那只小鬼应该是他们的头头,小心翼翼接着问,“所以,我们明天……”
我瞪了他一眼,凶狠的恶鬼竟然打了个哆嗦。说来也是可笑,他那么可怕厉害,竟会忌惮一个新近死去的小鬼。
“我们明日,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我说完这话后,站起身子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白苏给我交代过,覃朝雪从进到地府之后,便须在十殿服刑,牢房是最里面的一间,每一日都有各种刑罚等着她……
无一例外,亦不能幸免。
我虽然不是她,但须得完全把自己伪装成她的模样,所以今日仍需受刑。为了不让人起疑,白苏甚至没有打通关系,只让我咬牙扛扛坚持过去。
我对她已无半点过去的情分,这么听话完全是因为那个不能违背的交易。
唯一庆幸的是,我现在是厉鬼之身,酷刑虽然难熬,到底不至于让我丢了性命……
这样便挨到了深夜,我蜷缩在牢房的深处,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娘亲,这里真可怕。”鬼胎小心翼翼地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