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问凌希:“作为一炮而红的歌坛新人王,你的梦想又是什么?”
凌希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别人的梦想。”他神情淡定平和中透着自信,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调侃还是高傲张扬。
镜头外的林广乐忍不住凑到陆孝严耳边小声嘀咕:“失算了失算了,应该先找个语言老师给他补补课的。”
这答案显然也出乎了主持人的意料:“好家伙,年轻人不是应该更加谦虚一些吗?”
可凌希并没有顺着主持人的思路收敛自己,反而很认真地回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谦虚?如果连大声说出自己梦想的勇气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谈论梦想?”
下面的媒体人互相交换着眼神,有赞同的,有不屑的,有暗藏深意的,也有角落里不知哪个电视台的摄影大哥高声嚷了一句:“说得好!”
陆孝严拍拍林广乐肩膀:“凌希不需要什么语言老师,不管他回答得是好是坏,最真实的凌希才最够味。”
凌希是为音乐而生的,在这个属于音乐人的盛会里,他俨然就是一位静待加冕的王者,王者不需要谦虚,只要安然接受膜拜就够了。
可惜金光闪闪的王者风范并没有维持太久,转身招手功夫,凌希长外套的下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到了,生生把他给拴在了布景装置上,他在那闷着头摆弄白天也没扯开,旁边的主持人和礼仪小姐看不过去,也七手八脚上去帮着忙,一瞬间什么气场都没有了。
凌希每扯一下,躲在场边的宝妹就捂着心脏一哆嗦:“这可是奢侈品啊!奢侈品!一个纽扣几千块!”
陆孝严无奈地摇摇头:“不愧是凌希的人,跟你老板一样抠门。”
同样欢乐围观凌希出糗的林广乐忍不住感慨万千:“记得刚认识凌希那会儿,他说请我喝咖啡,请的是便利店的罐装咖啡,我笑他抠门,他很认真地跟我说,乐哥,我不是抠门,我是真穷,啧啧,现在凌希总算请得起哥哥喝咖啡了……”说着说着他竟眼圈微红了起来,“孝严,你知道吗,看到凌希现在这么大变化,我都觉得好激动,有种儿子终于长大了,老怀安慰的感觉!”
这话虽然有些“多戏”,但陆孝严是感同身受的。虽然眼前的凌希万众追捧风光无限,可每每想到凌希陆孝严脑海里还总是莫名浮现出那个抱着吉他低着头,孤单而落寞的少年,他也不止一次回忆起凌希坐在天桥台阶上,望着老乞丐默默发呆的样子。好几次被记忆触动到鼻头酸涩,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只得匆匆躲进洗手间,用纸巾狠狠揉搓半天眼睛。
不过五分钟之后,陆孝严回过味来,照着林广乐屁股一脚大力踹了出去:“谁是你儿子!少他妈占我便宜!”
颁奖礼过后还有名目繁杂的访问和规模盛大的庆功宴,陆孝严包下整个皇庭酒店给凌希庆功,这是他答应凌希的,上辈子就应下的。
庆功宴结束已经是凌晨了,陆孝严喝了几杯红酒,精神有些小小的亢奋,难得凌希第二天有半天假期,他索性拖着凌希去了海边。走红的代价就是两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可每天能够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腻在一处亲亲热热搂搂抱抱更加是奢求了。
停好车,凌希先是警觉地东张西望了一番。陆孝严问他在看什么,他说看看有没有人偷拍。
陆孝严夸张地瞪大眼睛:“怎么,你也怕被人偷拍?”
反正他是不怕的,从上辈子起他就没少跟狗仔打交道,这方面经验丰富,出发之前已经早早让保镖在附近守着了。
谁知凌希并不是担心这个:“我不怕,我是要做巨星的人,没人偷拍就代表我还不够红。”
陆孝严失笑:“你不是全身心爱着音乐的艺术家吗?吃音符就能活,也在乎红不红?”
凌希掰着指头一本正经跟他分析道:“你看,出席活动要置装费,发专辑要制作费,媒体那边要公关费,工作人员要发薪水,年底还要封红包。如果我是自己一个人,能活着能唱歌就够了,可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为我服务的团队,还有你,我要够红才能赚到钱,我赚了钱才能帮你赚钱……最起码,在你生日的时候,我可以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一样配得上你的礼物……”
陆孝严有些意外,他以为凭借他如今的实力,足够给凌希提供随心所欲的安稳生活了,没想到凌希满脑子还在为钱的事情操心。其实他也明白凌希的想法,做为爱人,凌希会心安理得接受他安排和赠予的一切,可作为旗下歌手,凌希会拼尽全力让他的投资有所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