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屺春,谢沣真后悔当初把他留在谢府,他当初觉得沈屺春够狠有意思,长个人样却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谁知道那么一条不如谢家犬的卑贱人,如今会高高压在谢家之上。
“当初他使计让我把他带到谢家,后面又想法子到了长文身边,恐怕就是早就知道了婚约,想方设法的接近你。”
谢沣越说越气,只后悔当初没亲手杀了沈屺春。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余令摇了摇头,平静地看着谢沣,“谢二哥你不该来这里,让人知晓了对谢家不好。”
按着那些话的意思,他到水月楼不管见不见她,对沈屺春都是一种挑衅。
“若是不来就彻底没机会救你出去。”
收起了吊儿郎当笑脸的谢沣,有了小时候大哥哥的模样,余令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神色微动:“莹莹还好吗?”
“莹莹?”谢沣微怔,“她自然很好,只是想你。”
余令轻舒了口气,之前沈屺春提起余莹,她不是没想过那两封信都是沈屺春用来耍她,徐莹根本没被谢辞非救走。
“令儿你放心,稍待时日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素梨是我的人,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让她传给我。”谢沣是找了借口出来,不能离席太久让人怀疑,此时就要回去了。
余令点头:“谢二哥保重,谢谢你与长文为我做的一切,若是我出不去,求你们为我照顾好莹莹。”
谢沣握住了余令的手腕,认真地看着她道:“你信我们。”
她现在除了信他们,也不知该信了谁了。
“对了,那叫桃红的是可信之人?”
听到谢沣提起桃红,余令轻巧一笑:“我与她关系就如同以前那些世家千金一样,你若是想让她传什么话给我,恐怕要说反话她才会兴高采烈的告诉我。”
“小令儿你该多笑笑。”
谢沣嗓音低哑,余令抬眸瞧见他醉意朦胧微微眯起的桃花眼,挣开了他的手。
“谢二哥快回去吧。”
谢沣走了半晌,彩蝶才转回,手里拿着一碟从厨房顺的点心。
“姑娘瞧瞧这百合酥,皮薄的跟画画的纸似的。”彩蝶把点心碟子凑到了余令的面前叫她看,“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怎么有股酒味?”
“该是别的地方的酒味飘到了这里。”
不说远的,余令指着池水,“这里面一定没少人往里面倒酒。”
“这倒是,那些有钱吃酒的爷,自己肚子喝不下了,就喜欢拿酒水到处乱洒,也不管是多好多贵的酒。”
彩蝶一等一的好糊弄,见余令要走了,连忙拿着糕点走在她后头。
“姑娘你今天画画的里面是不是有海棠花?”
余令脚步一顿,侧脸看向她:“你为什么那么想?”
“我一直想着姑娘的画,无意间看到了盛开的海棠花,就觉得有些像。”彩蝶不好意思道,“我脑子笨,说错了姑娘别在意。”
那些繁乱的线条,任其他外行人看都是提笔乱画,她却看懂了一丝。
余令轻笑:“你不笨。”
这世间没那么多蠢人,多的只是自视甚高乐于把自己架在一个框架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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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包青团?”
绿腰差使身边的丫头来唤余令,听了丫头说了来意,余令微微一怔,“要到清明了?”
不用其他丫头回话,彩蝶抢先回道:“是要到清明了呢,姑娘往常你们也吃清明果吗?”
“望京的人家没有不吃的吧?”
清明吃清明果是习俗,余令祖父母早逝,爹娘又意外去世,每到清明每一座坟她都会一一叩首过去。
只是今年事情太多,不知不觉要到清明了她也没半点觉察。
“她怎么想到要包清明果?”
“我们家姑娘说闲着没事,找找乐子做,馅料跟青皮厨房都有现成的,也不用自己磨面皮。”
的确是闲着没事,而且今年她铁定是没机会给爹娘上坟,亲手包几个清明果聊胜于无。
到了绿腰住处,余令发现素梨也在,今个她穿了身媚粉的衣裳,娇滴滴地翘着指尖喝茶,与那日在谢沣身边没什么差别。
素梨瞧见余令来了,嗔了绿腰一眼:“论起来我们是一同进的楼,算是好姐妹,你倒是跟别人玩的起劲,若不是我碰到你问厨房要馅料,恐怕今日还不能坐在这。”
绿腰笑了声,没给素梨留面子:“那看来不算是什么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