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孙媳妇帮我。”沈屺春说话不尊重,沈老夫人也不在意,看着府里的账本,她主不是为了管权,这是还是余令做了好。
“她无名分,身是贱籍,不能出面。”
说起这个,沈老夫人早就想不明白了:“为何令儿还是贱籍?你既然都把她带到了沈府,为何不求陛下赦免了她的贱籍,她一介女流,错不在她,陛下自会宽恕。”
在她看来,沈屺春是天子宠臣,若是怕被猜疑,开始就不该把余令带回沈家,但既然带回了沈家,那定是过了陛下的眼,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摘清余令,好好让她做沈家的夫人。
“犯事的是她大伯,就是要累及也是她大伯一脉,有你求情,陛下一定会饶了她。”
沈老夫人越说,沈屺春就觉得越烦。
“她这样就好。”
这样哪里好了,沈老夫人不相信孙子看不出余令的不对,看不出她的痛苦。
若真的好,怎么会在她握着她手的时候,说自己脏。
还有她手上那条狰狞的伤痕,到底是多绝望才能割下那么一刀子。
不过看沈屺春的神情,沈老夫人就晓得沈屺春不是不懂,恐怕有意放纵余令的苦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不喜欢令儿,就放她走了,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你还继续折腾她做什么。”
“沈家落魄全因我父亲插手盐务,他一人出事,连累沈家十几年龟缩,如今就是翻案沈家依然元气大伤,难以恢复当年的辉煌。”
沈屺春淡淡看着沈老夫人道,“你不恨我,说明脑子清明。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府中内务我会交予你,给你体面,也会为沈家其他人铺路,但你该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沈老夫人看着沈屺春,她能感觉到沈屺春这几天憋着气,她几个儿子孙子都跟她说,沈屺春想让她走。
她本以为沈屺春会对她一直憋着,没想到触及余令,他还是开了口。
而且还说的那么不留情面,浑然她不像是他的祖母,而是他的仇敌。
沈老夫人看着沈屺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脾气与你父亲还真是一模一样,当初我要给他安排妾侍,他为了你娘也是那么说话。”
只是他爹是扶着自己女人不被别人伤害,他则是护着自己女人,不让自己的女人开心。
“你以为我会恨你爹?他既不是做错事,我为什么要恨他,是有人刻意为难沈家,反倒是你爹被家中连累,你们三口人……”
一提往事,沈老夫人就眼热。
“你不想让令儿管事,我不带她就是,我只盼望着你能好。”
“记得你说的。”
撕破脸皮是最后的办法,见沈老夫人那么识相,沈屺春面色一松,“离别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沈老夫人应了一声好,像是忘了让余令掌权的事,专心办起了宴会,把儿子孙子们先送回江南。
……
既然沈屺春说了让沈老夫人随意办,沈老夫人就摆出了排场,不止请了与沈屺春相熟的官员,还在路道摆了长桌,供路人同喜。
沈屺春以为沈老夫人要的就是这个,但她可不是,不能带着余令办事,她也不带那两个妾侍。
把一切事办的差不多,也把那两个妾侍权利架空的差不多。
她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早就知道什么该装糊涂,什么该坚持。
她心里想着要补偿沈屺春,明知道他在乎余令,又觉察的出他们两个不是在好好过日子,她怎么可能不管。
送宴那天,楚美人两个被沈老夫人禁足在屋里,而余令她虽然没带在身边,但也让她跟沈家女眷坐在一块。
余令那张脸在望京谁不知晓,不必多介绍,人人都知她是谁。
体面这回事,特意隆重介绍是体面,让她融入沈家人里,不特殊对待也是体面。
沈老夫人把离别宴会办的那么大,一是想让人看沈屺春不是没后路,没家族的人,二就是想让这沈府焕然一新。
这几天以来她感觉最多的就是这府邸死气沉沉。
主子不像是主子,奴才不像是奴才。
沈屺春给那两个美人格外大的权利,但那两人却哀哀怨怨,瞧着像是一副活得不顺心的样。
管事的都是愁苦着脸,这下面办事的也乱糟糟的很。
而这些乱沈屺春跟余令都像是没有觉察,又或者说他们两个才是最不对的,因为太不对,也就不管身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老夫人不熟望京这些官宦人家的女眷,时不时会叫余令帮她认人,余令本觉得不好,但想起那夜沈屺春说的没头没脑的话,便乐于帮沈老夫人认人。
对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只当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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