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郎身子往前一探,笑道:“要是你那位张师兄送上拜帖,只怕立时就能得见了。”
姚颜卿轻哼一声,拿眼睨着姚二郎,说道:“二哥你这张嘴也就二嫂能受得了,要换做我,非拿线把你的嘴缝上不可。”说完,一转身提步便走。
姚二郎嘴角勾了下,在他背后问道:“哪去?”
姚颜卿头也未回:“去二伯母那。”
姚颜卿到时,正赶上姚二太太用午膳,只是那一桌子的东西显然都是姚颜卿平日里喜欢吃的。
姚二太太招呼他做下,笑道:“知你还没用过饭,先垫上几口,怕一会你又忙的不得空了。”
姚颜卿笑道:“还是二伯母会疼人,我这可不就是掐着饭点过来蹭饭的。”
姚二太太眼睛笑的弯了下来,拿了一双净筷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笑眯眯的看着他吃,自己只夹了几筷子的凉菜打发时间。
“四郎在京里可有给你添麻烦?”等姚颜卿吃的差不多了,姚二太太笑着开口问道。
姚颜卿摇头一笑:“怎会,四哥在京里不知帮了我多少,我还想着和您说一声,你若是舍得,等我回京也叫四哥与我一道过去,咱们京里也不是没铺子,正好叫四哥过去打理,咱们兄弟也好有个照应。”
“这事你还得和你二伯说,我可做不了这个事。”姚二太太笑道,嘴角撇了一下:“你二伯那个人你还不知,惯来容不得我做什么主。”
姚颜卿笑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姚二太太见状,便叫下人把饭菜撤了下去,又上了用冰镇凉的果子露来。
姚二太太素来也拿姚颜卿当个亲儿子一般,有话也不藏着咽着,喝了两口果子露后,便直言道:“我知你如今身上担着差事,只是我大哥差人来让我问问你的意思,我也不好驳了他去,便叫了你来问问,夏都的事可能叫你大舅父搀上一脚。”
姚颜卿倒没瞒着姚二太太,笑道:“现如今人人都盯着我手上这几张引路手书,大舅舅既开了口,我也不能叫您难做,只是我是奉命而来,总不能太过偏颇了。”
姚二太太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即道;“若让你为难便是我亲大哥这个面子我都不给。”
姚颜卿嘴角翘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来:“如是别人少于这个数我让他连个边都摸不着,大舅舅,我自是要开方便之路的。”
姚二太太看见姚颜卿要这个数却是眼也未眨,笑道:“有你这话便成,我这叫人回去通知你大舅舅一声,趁早把银子备下。”
姚颜卿轻声道:“倒也不急,只是大舅舅不可能走漏风声了,免得叫我难做。”
姚二太太嗔笑道:“这个道理你大舅舅还能不懂,且放心就是了。”说完,想着府里今日来的三人,问道:“那三家可是要搀一脚进来。”
“难了。”姚颜卿轻笑一声,他手上有二十张引路手书,总不可能可着广陵这一个地散出去,想要得了这引路手书,眼下舍不得银子,等互市一开这价码可就要更高了。
柳周泽等到姚颜卿近申时,他才重新露了面,柳周泽当即起身相迎,姚颜卿这一次笑眯眯的道:“让伯父久等了。”
柳周泽当即顺杆子往上爬,笑道:“贤侄哪里的话,你公务繁忙,便是多等一会也是应该的。”
姚颜卿让人重新上了茶,笑道:“什么公务不公务的,不瞒伯父说,我这忙的都是私事,为难之处大着呢!您也不是外人,也知姚家姻亲多着呢!人人都求到我这来,也是叫我难做。”
柳周泽明白姚颜卿手上的引路手书人人都惦记着,他那句倒是不假,姚家姻亲好几大家子,如今有了这样的好事,谁不得托关系上门求上一求。
“贤侄难处我明白,我绝不叫贤侄难做。”说完,柳周泽伸出了手比了道:“建仁庙这样的善举,我头第一个就支持贤侄。”
姚颜卿仿若未闻未见一般,只露出淡淡的笑意,不应柳周泽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