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顺王纵声狂笑:“昔年父皇曾封四王,如今唯有我一人苟活于世,我亦为晋唐立下过汗马功劳,燕睿却一再打压我们兄弟,我焉何不能反他,无知小儿,你且问问燕睿,他焉敢与我明刀明枪一决胜负,他残害兄弟,可又有脸面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姚颜卿冷笑一声:“手下败将也配与圣人一战,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为好,说不得圣人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尚能留你家人一条活路。”
敬顺王闻言目眦欲裂:“我与你拼了。”
“大人退后。”徐庆护在姚颜卿身前,手中长枪一横。
敬顺王原以为自己为家眷做了妥善安排,如今听姚颜卿此言便知家中妻儿未能脱身,绝望之下便抱了必死之心也不想要拦他去路的人好过,当即高举手中长刀朝着姚颜卿冲了过去。
姚颜卿身边护满了人,怎能是他能轻易近得了身的,况且徐庆武艺高强,在敬顺王冲过来时便是迎了上去,敬顺王到底年事已高,怎比徐庆身强力壮,几番交手下来已落败象。
敬顺王的护卫随在他身侧,可双拳难敌四手,已是护他不住,眼瞧着徐庆一刀砍在了敬顺王的后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开,当即不要命的涌了过去,只可惜为时已晚,敬顺王身子一软,人便倒在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抽搐了数下后便没了气息。
敬顺王一死追随他的人已无战意,不多时便在前来支援姚颜卿的陆陵的带领将这些人剿杀个一干二净,姚颜卿望着地面上凝结成冰的血渍,冷冷的收回了目光,将手上的长刀插回刀鞘,喝令道:“将敬顺王的尸首抬进城。”
姚颜卿驭马走在前方,徐庆怕尚有敬顺王的余孽躲在城内,叫人围护在他左右。
城内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亦是血水遍地,血腥之气极浓,未到宫门外,姚颜卿便遇上了冯百川,他守在丹凤门只遇上百来个敬顺王的同党,倒未曾血战,不若姚颜卿一般飞溅了一身的血,满是狼狈之相。
“姚大人未曾受伤吧?”冯百川驭马与姚颜卿并肩而行,粗声问道,他原想过去支应,可又怕会中敬顺王的计,便死守丹凤门未敢离开。
姚颜卿摇头一笑,握住马缰上的手紧了紧,道:“谢冯统领关心了,我未曾受伤,好在有陆陵与徐庆在,倒叫敬顺王未能脱身。”
冯百川看了两人一眼,赞道了一声,又与姚颜卿道:“圣人怕已在宫中久候,姚大人可要与我先行一步去复命?”
姚颜卿亦心急知晓宫中境况,况且这个时候哪怕知晓圣人无忧,亦要第一时间到圣人身前表明忧君之心,当即点头,与陆陵低语了几句,便与冯百川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第169章
晋文帝第一时间在紫宸殿内召见了姚颜卿与冯百川,姚颜卿进殿后只往上瞧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实是晋文帝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让人不敢直视。
晋文帝目光微敛,望着底下的众臣,除掉敬顺王这个心头刺后这天下才算是真正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志得意满一笑,叫了起,语气中多了几分关怀之色:“姚爱卿可有受伤?”
姚颜卿实未曾想到晋文帝会第一时间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怔,随即道:“臣谢圣人关怀之心,臣并无受伤,另敬顺王在重玄门被诛,遗体臣已命人抬到城中。”
晋文帝叹息一声:“敬顺王虽为逆臣,可却也是朕的兄弟,总要叫他入土为安才是。”
他话音刚落,便得众大臣称赞,在经由这番腥风血雨之后,晋文帝表现的仁善一面足以安抚文武百官的心了。
晋文帝话音一转,又说道随敬顺王一同谋逆的六府,此等大罪自无可恕,满门皆诛,对此百官自无任何异议,晋文帝满意一笑,道:“此事涉及甚广,六府其母族、妻族皆先关押大牢。”
姚颜卿闻言一惊,不由抬起头,见他左右之人亦难掩惊色,六府满门皆诛倒无妨,可牵连母族与妻族不知该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姚颜卿心中一沉,倒谨慎的未曾谏言。
姚颜卿不语,却有人站出一步谏言,果不其然惹晋文帝勃然大怒,百官当即跪拜于地,口呼“圣人息怒”。
晋文帝冷笑数声,却未叫起,只点了冯百川、霍琼、姚颜卿三人之名,命其带人去六府拿人,晋文帝话一出口,众人不由一惊,不管是冯百川还是霍琼都是武官,担这差事倒也无可厚非,姚颜卿却是文臣,怎能越职行事,只是晋文帝震怒在前,这一次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三人领旨后分头行事,姚颜卿出宫便带人去往承恩侯府顾家,此时顾家乱成一团,谁也未曾料到承恩侯会背地里与敬顺王勾结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