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没起来,七八个黑衣人持刀而来,两人背对背而立,两人虽是细作,武艺只是一般,不一会儿,身上就受了不少伤。
张旭右手扶着自己左边的手臂,吐了一口血,其中两个黑衣人上前想要直接解决了他,谁知张旭将右手放下时突然翻转,两道绿光分别射入黑衣人的心口,黑衣人立刻撤回,想要自救。
一下建功,张旭也失力倒下,流昔连忙扶住他,“你中毒了。”
“是啊,我没法儿和你一起回去了。”
又对着一时不再上前的黑衣人道“我这些年在滨州伪装成商人,也存了不下十万两银子,你们放过流昔,我就告诉你们银子在哪儿。”
黑衣人显然有些意动,互相看了几眼,张旭又继续说道“你们主子要你们杀人灭口,我才是他要杀的人,这位姑娘不过是我一个死心眼的想好,非要和我一起,你们看在她只是个小女子的份上,放她远走高飞吧,反正你们拿了银子,你们主子又不知道,十万两银子啊,一辈子也见不了这么多的钱。”
说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流昔正要开口说话,张旭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开口。
突然又从正面射来几根银针,张旭用尽力气,挡在流昔面前,只要他活着,就要用尽一切为她挡住伤害。
树后又走出一个黑衣人,踱着八字步,志在必得的说道姑“说的好,这些话的确很有吸引力,不过在我这个职位上,只要安稳,十万两银子不过手到擒来,要是放了你们,恐怕连我自己的性命都不保啊。”
流昔已经听出来是谁了,“是你,你竟然想要叛变。”
张旭此时唯一想的就是保住流昔,“流昔为了保护你们,让你们先撤,自己陷入陷阱,你居然想要杀了她,你还有没有良心,共事一场,你现在放了流昔,流昔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你安心做你的官就是了。”
来人哈哈大笑,“谁不知道柳溪小姐虽是个女娇娥,却不输男儿,有仇必报,我怎敢放虎归山啊,除非,嘿嘿”
张旭急道“除非如何?”
“除非把你张旭名下的印章给我,我来接手你的产业,委屈柳溪小姐留在我的后院,不再露面,我就保她一命。”
留在他的后院,不就是要委身与他,从今不再见天日,自从那年一遇,柳小姐就是张旭心中的神女,听人如此亵渎她,自己却提不起力气为她出气,直气得吐血不止。
“张先生还是悠着点,这毒可烈着呢,想多在柳昔小姐怀里多躺会儿,你可要多坚持坚持。”
流昔突然笑了,手指抚过张旭的脸颊,轻轻哼唱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一曲罢了,流昔的匕首,狠狠刺入张旭的心口“这种人,怎么配取你我的性命,不如你死在我的手里。”
张旭笑着流下一滴泪,流昔一手攥住张旭的手,另一只手拔出匕首,那黑衣人没想到竟会如此,一时也呆住了。
“此生须臾几十年,遇到你才算有了新生,来生我再嫁你。”说毕,又用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口,倒在张旭身边,慢慢合上眼睛。
那人吩咐手下检查二人死状,一人补了一刀,确定死了之后,才让人把现场收拾干净,不许留下一点痕迹,甚至把二人尸首带走销毁。
半日之后,伍元却也带人找到了这里,地上没有太大的异样,却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根带血的毒银针。
伍元端详片刻“二人怕是已经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查到这个路口已经很晚了,在路口发了了流昔的簪子才确定她们从这里走,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引导我们的记号,而这根银针,说明他们在这里遇到危险,丛林里面的土地一向湿润松软,这里却十分的硬实,除非有人在这里不停的踩踏。”
“那怎么判断他们已经死了呢?”
“拒我的判断,这条路,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遇到伏击,只能是他们自己人里面出了叛徒,所以流昔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如果能逃脱,就自己报仇,如果不能,就借我们的手,杀了叛逆者。这周围已经没有其它线索了,若是他们反杀了埋伏的人,不会有时间精力处理现场,所以,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我们还有漏网之鱼。”
“我们查了这么久,还有漏网的啊,不过他们的叛徒为了灭口,肯定会毁尸灭迹,可怜这位姑娘,一心掩护别人,却死在自己人手下。”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啊,商国太子连晋救了当年覆灭的柳家女儿,大力培养,甚是器重,这流昔,不,柳溪想要重振家族,一血耻辱,忠心耿耿,怎么会就平白死了。她还给我们留了线索。”
“什么线索。”
“什么能驱使一个人背叛主人呢?”
“嗯...利益”
“对,利益,只有足够大的利益,一个人才敢做出背叛的决定,一群被洗脑的人,要多大的利益才能动摇呢?这个人一定身居要职,贪得无厌。”
手下还待要问,伍元啪的拍在他脑袋上,“别问了,光是这些,就不知道要费你多少脑子了,回去查吧。”
“是。”
看着手里的银针,听说柳家姑娘,有个未婚夫婿,要是当年她被救之后,选择隐姓埋名,与其恩爱一生,是不是要比二人都在他乡尸骨无存的好呢。
不过还好,他俩到死,都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