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笑着道,“最近辛苦你了,今日送你一份礼物。”
白氏一猜肯定是首饰头面,这个家伙,送了几十年的礼物,也只知道自己好这个,不过成亲这么多年,老夫老妻了,他还记得送礼物,也是不错了,还是惊喜道“我看看是什么。”
拉开第一层匣子,是各种长短钗,足有十六支,上面镶着数量不等的红色宝石,这个木头,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送过红宝石了,这次突然开窍了。
四层打开,白氏一个女子,怎能不喜欢这些,只是惊喜过后,就要考虑别的问题了。
这一套下来,用了上等红宝石不下百颗,做工又极为精致,恐怕得上万两银子,自家夫君又是个不管事的,除了随身带点银子用着,大头的都在宫中支取,若是他用了,自己肯定活知道,若说他受贿的来的,那更是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过既然他有心,就做个糊涂人罢了,不是说难得糊涂,顶多也就是兄弟姐妹教他的。
见她不说话,谢运以为他不喜欢这么华丽的,“你不喜欢?”
白氏心道,这傻子,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姊颜没教好,还是他不懂,“我很喜欢。”
谢运踯躅了一会儿,温言道,“那我帮你带上看看。”
难道开窍了?
白氏默许了,做到妆台前面,谢运挑了两支,仔细给她戴上,幸好他虽然不懂这些,不过还是有些审美能力的。
看着镜中的两人,还如往日一般恩爱,夫君还是一样俊朗。
当年新婚之时,他非要什么画眉之乐,明明挥毫就是一副好画的手,却画的眉毛一高一低,一浓一淡,眉毛虽然画的不好,后来他还红了耳根的样子,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自从谢运官职越来越高,事务也越来越忙,年岁见长,什么儿女情长,风花雪月,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谢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妻子,还是一样的美丽。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我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什么事儿?”
“虞儿拜了个学舞的师傅,打算把她接到咱们家来专心教她。”
“那没什么,我命人就让人收拾院子,既然是师傅,自然要礼待。”
“中间还有其它的事儿,据说这个师傅是当年舞艺天下第二,跟第一是对头,她对头的徒弟是秦国的长公主,也是这次秦国来使的使者,到时候肯定会在五国大比上有一番比试。”
白氏心里一阵无奈,谢家什么都好,就是太宠女儿了,“你又打包票了吧,你说女儿大庭广众当着所有人面跳舞像什么话,长公主就算了,谁也不敢挑刺,京里那些长舌妇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虞儿要是嫁不出去,就赖你。”
“要是因为我的女儿跳了个舞,就有意见的,不嫁也罢,嫁不出去,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白氏嗔了他一眼,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儿孙自有儿孙福,虞儿将来什么样,自己也不能决定。
“你说了算。”
谢运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没有真生气,就放心了。
白氏还是心疼他,让人送了可口的饭菜来,让他吃了去书房办公,自己到谢虞院子里和女儿商量,看看那师傅什么喜好,也好安排安排,最后当然是要收拾收拾这个丫头。
不过宝贝女儿撒撒娇,白氏自然就软化了。
幸好是先找了姑姑帮忙,姑姑说动爹爹,娘亲肯定会被爹爹说服的。
看娘亲虽然板着脸,目光还是温柔的,看来爹爹还是挺厉害的。
相比商国,晋国,匆匆打包出发,秦国表现的还是很悠闲,去那么早干什么,做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吗。
姐姐第一次出远门,还要去好几个月,幼帝自然有些不舍,有些担心,倒是亲力亲为准备了许多东西,光是长公主蔡云媚一个人的行礼,就装了好几马车,众臣难道看陛下这么认真,用心的做这一件事。
公主正吃着新做的点心,一个穿着女官服饰,身姿婀娜的女子,走了过来。
“公主是我所见跳舞最有天赋的女子,我听说玉眉现在定居楚国,也不知如何了,望公主到时可见一面。”
“哦?嬷嬷不去?”
“我们也算惺惺相惜,当年她输给我,一直不服,我们约定不再见面,日后再由我们的徒弟,一绝高下。”
“我知道了,我会去拜访她的,我的嬷嬷是天下第一,我也会是下一个天下第一。”
那女子点头不语。
既然阵仗已经摆开了,除了各国朝廷选定的人选,还有许多人自发的赶往楚国,想为这五国之比添砖加瓦。
这打着楚帝大寿旗号的盛会,在楚帝重病期间,悄然拉开了序幕。
许多在路上相遇的人,免不了一番比试,文武,猎奇,眼花缭乱。
姊颜二人待了一整夜才出来,这一夜做出的选择,关乎所有人的命运。
回家之后,十三照常先禀报事务,一切就绪,就是瑞王手下的灵姑娘找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要紧,继续找就是。”
天沉让人送了一封信回风云山庄,父亲,母亲,孩儿近期不能回家了,不要担心孩儿。
谢虞一大早让人驾着两辆马车,带着几个小厮,到了玉眉府上,帮她搬东西。
凡事想的周到,又是真心对自己好,玉眉十分欣慰。
装东西,清理屋子,用了小半日的功夫,白氏在家也安排人半日收拾好了院子,备好午饭,等着她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