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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迟迟没见后面的动静, 容妤催促,“快些,要是头发散下来不小心弄到吃食里就不好了。”
长头发容易掉, 头发丝又细, 要是不小心夹在菜里也未必会及时发觉, 要是人家吃的时候从菜里发现了头发丝那可就尴尬了。
这话说得有理!
殷玠眸光一动,横竖也不过就是绑个头发,又有什么难的?
抿着唇, 伸手就去解她头上束着的发绳,如墨的及腰长发一掌尽握,柔顺丝滑仿若上好的绸缎, 隐约还能闻见幽幽清香,一看就知主人将它护理的极好,殷玠垂眸, 正要去够那缕被别在耳后的秀发,突然一群人闯了进来。
“小姐,炉子我已经, ”红豆兴冲冲的进来, 话没说完, 在瞧见眼前的场景后顿时噤声。
不光是她,身后跟着的英娘开阳与天枢, 包括驮着团哥儿溜进来的大白同样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住了, 一时间厨房死寂一片。
乖乖!
他们看到了什么?
殷公子(王爷)居然一脸温柔的去撩小姐(容娘子)的头发?
是他们眼瞎还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容妤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方才出声的是红豆, 那, 给自己绑头发的又是谁?
扭头, 有些愕然的看着手里还握着自己头发的殷玠, 容妤眨了眨眼,正准备说话,就被人摁着脑袋又扭了回去。
“别动,”殷玠声音淡淡,面色平静,仿佛后面那堆快把眼睛都给瞪瞎的人并不存在,略有些笨拙的将头发给她绑好,殷玠退后两步,“好了。”
容妤下意识晃了晃脑袋,好像,绑的紧了些。
但毕竟是自己先叫错了人,人家还把忙给帮了,总不能太挑三拣四不是,冲殷玠弯了弯唇,“多谢殷公子。”
殷玠一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矜贵自持,将贵公子的做派展现的淋漓尽致,“无碍。”
将两人客气的对话听在耳里,红豆等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帮忙扎头发啊!
作为跟了殷玠近十年的亲卫,开阳与天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狐疑。
王爷会帮人扎头发?
这故事怎么听起来就这么的不可思议呢!
看着一脸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殷玠,开阳悄悄蹭到天枢旁边,小声道:“我觉得今儿王爷不正常。”
天枢也很淡定,“王爷什么时候正常过?”不安常理出牌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开阳:“......”搓了搓腮帮子,开阳正准备继续八卦,突然觉得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来,他身体陡然一僵,呵呵笑了两声,“那什么,外面好像还有些柴要劈,容娘子您先忙着,有事就叫我们哈。”
生怕走迟一步就被小心眼且记仇的王爷给盯上再次磋磨掉层皮,急吼吼走的同时也不忘把天枢给顺上。
开阳两人走了,红豆眨眨眼,目光在殷玠与容妤之间来回扫了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迷之微笑,见英娘要说话,红豆赶紧拉了她一把,脆生生朝容妤道:“小姐,突然想起来炉子里的火还没备严实,我们先出去看看。”说完,紧赶着就拉着一头雾水的英娘走了。
“红豆姐,火不都弄好了吗?”英娘不解。
红豆一脸莫测摇头,拍了拍英娘的肩膀,语气深沉,“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殷公子与自家小姐,往那儿一站简直就是话本里才子佳人的现实版呐,这么好的氛围可不能给破坏咯。
英娘听得云里雾里,眨眨眼,“红豆姐,你笑得好可怕。”
“胡说,明明就是好看。”
“哦!”
一群人倏地涌进来,这会儿又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容妤忍不住摇头,嘀咕了一句,“风风火火的不知道还以为瞧见了什么洪荒猛兽呢!”
容妤虽然对殷玠帮自己绑头发感到诧异,但也仅仅只是诧异而已,毕竟厨房方才就他们两人,自己腾不出手来,也只能寻人帮忙了,没想到殷公子看着挺不好说话的,结果竟还是个热心肠,果然是好人呐。
殷玠手还负在背后,手指微捻,似乎还能感觉到方才那种发丝缠绕指尖带来的丝滑触感,目光从容妤白皙柔和的侧脸划过,落到她束在身后的及腰长发上,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
头发留这么长,真的好打理吗?
围观了全程的大白悄悄撇了撇嘴,狼目中闪过一丝鄙夷,连它们做狼的都知道得讨好母狼才能成家生崽崽,连句好话都不会说,难怪讨不到媳妇儿!
刚想着,就感觉脑袋被人拍了两下,大白眼中的鄙夷顿时散去,恹恹的叹了口气,算了,起码人家有崽子,而它连只母狼都没见过,这简直就是狼生一大悲哀!
团哥儿坐在大白狼背上,小手拽着大白的毛,小身板坐得笔直,如果不是咧着嘴笑得太过天真无辜,瞧着倒是比那骑大马的将军都还有排面,毕竟,不是谁都能有狼当坐骑的。
在小崽子的催促下,大白默默走到了容妤旁边,它突然觉得狼生无望,被大魔王压榨就算了,现在还得附带一个小的,让它堂堂一只狼王纡尊降贵养崽子,这是人干事?!
团哥儿迫不及待的就要从大白身上溜下来,蹭蹭跑到容妤旁边,抱住了她的腿,指了指趴着的大白,仰着小脸冲容妤笑。
“喜欢和大白玩是不是?”容妤已经知道这只宠物叫大白,虽说有些俗气,但不得不说那身毛挺配。
团哥儿点头。
容妤弯了弯唇,柔声嘱咐:“那你可不能欺负它。”
团哥儿重重点头,松开抱着容妤大腿的手,转而扑到了大白身上,搂住了它的脖子,想了想,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
大白:......
大白眼睛直了,在容妤含笑的目光中,偏头在小崽子脸上也印下一个狼吻,亲完还不忘隐晦的瞥了一眼同样朝这边看的殷玠一眼,隐隐有些得意。
当然,得意这种东西——
不要指望有人能从一张满是毛的狼脸上看出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毕竟,人狼有别。
等团哥儿爬上来坐好之后,大白慢悠悠起身,甩了甩尾巴又晃了出去。
一时间厨房又只剩下殷玠与容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