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还没有搞不清楚镇内具体发生什么但是已经大致猜出结果的林远图本来打算撤回去,这一趟薛洋算是将所有人都给算计进去了。虽然林远图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一想到如果薛洋能够将贝翊礼给解决了,那么自己身在府城也就彻底没有掣肘。那么从这一方面来说,刺史府也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所以林远图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一切之后带队正打算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却和不期而遇的贝翊礼撞了个正着。
“贝翊礼,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林远图冷然一笑瞬间直接命令手下上前围剿贝翊礼。这样一来双方瞬间在镇外不足里许的地方展开大战,贝翊礼需要夺路而逃,而林远图则铁了心要击杀贝翊礼,所以双方的战斗残酷程度丝毫不逊色镇内。而贝翊礼这边剩下的都是属于自己的心腹之兵,战斗力和在镇内的府兵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林远图这边则都是刺史府精心培养的死士,得到了刺史府的财力支持他们的装备可是武装到了极致。双方的这一大战不仅仅是争锋相对,而且还是棋逢对手,甚至还让旁边观战的陆明都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姥姥的,这一次不捞一票实在是对不起主公安排我守在这里。告诉所有的兄弟们,弓箭手准备,给我瞄准了林远图的部队死命射击,长枪手和刀盾手随我上去,帮助贝翊礼打开一个缺口,也不知道这家伙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感谢咱们。”陆明唠唠叨叨的话让身边的亲卫都捂住了嘴巴,但是动作却丝毫不慢,弓箭手那一蓬蓬的箭雨几乎在下一刻直接在空中爆射而出,而刀盾手和长枪手则很快就冲了上去,瞬间就借助箭雨的帮助将两帮人硬生生的分开。而陆明亲自带队杀向林远图之后贝翊礼那边也一瞬间心灵福至,只不过他将这股兵马当成了尹宗道的人,当即率部死命的往外冲,这样一来直接将林远图的队伍给拉成了一个长条形。
“告诉弓箭手给我往中间射,将林远图一分为二,这样就能留下这些人。”陆明哈哈大笑之下自己随队跟进的弓箭手迅速调整射距,很快就直接利用自己制造出来的死亡将这群装备完善,但是动作起来却各个不成章法只是单打独斗的林远图的护卫彻底打乱。
“看样子这群人不是军队,八成是什么死士。”陆明亲手斩杀一人之后冷笑道:“告诉所有兄弟们注意配合,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陆明作为薛洋的翊卫营营正自然是最明白薛洋提出来的这种刀盾手长枪手和弓箭手三人小组的配合战斗小组到底有多大的战力。这种看似简单但是却几乎没有任何死角的战斗单位确实是舒州军目前最好的战斗编组。但见翊卫营改变部署之后推进的速度大增,很快就打得林远图节节后退,任由对方不断呼喝自己的部下往前推进,却依旧挡不住自己的这种攻势。
林远图吃不住这种攻击,必然减弱了他们对贝翊礼的攻势,这样一来贝翊礼也就顺利杀出重围,头也不回的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
“给我停下,放林远图他们走。”陆明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的那些林远图的护卫不断后撤约束住了自己的部下,没有继续追击。而林远图所部被刚才的那一阵杀戮让他从头到脚涌出一阵寒意,那种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的战斗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一手招募训练出来的死士能够比拟的,那是一种军人的开拓大气,光明正大,不是自己从黑暗中能够打造出来的。
“让所有人都撤吧。”林远图最后看了一眼那在黑暗之中依旧是保持着警戒的陆明翊卫营,转身带着自己的人也走了出去。而他和此前已经逃出去的贝翊礼的离开也正式代表着这场让舒州三方势力合谋良久的计划就此彻底宣告失败。薛洋的舒州军在鏖战一夜之后终于守住了自己的胜利成果,也让这支从剿匪当中锻炼出来的势力正式走到众人面前。从夜战结束的这一刻开始,薛洋和他手下那些历经惨烈大战而生的舒州军将士开始正式登上舒州的政治舞台。
“主公,镇内的战斗快要结束了,你听风中的战斗声都快消散了。”袁袭站在薛洋的身边看着镇内的这一场厮杀最终走向消散,忽然感慨一声道:“也不知道贝翊礼和林远图会不会顺利的走出去。”
“其实他们走不走得了已经无关大局了。”薛洋摇了摇头道:“只是战事惨烈,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我中国之百姓,大唐之社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重归安宁。”
“我曾经努力的说服自己,自己能够在这一刻应该冷静对待,但是无数众生在自己眼前消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薛洋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那一缕恻隐之心,笑道:“乱世之中不该有这等仁慈的,先生,你我进去吧,我想陆翊这时候应该是已经结束战斗了。”
“是啊,已经结束了,我们舒州军已经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站住脚了。”薛洋自己收住了自己的心思,袁袭也跟着笑道:“此时此刻身为胜利者,主公是不是该准备一篇战后告全体将士书?”
“还是先生深知我心,是该准备了。”薛洋脸色的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迈出的脚步也瞬间变得更加坚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