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神色不自然的看看老人家,又看看卧室里已经粘床上的顾君之,有些不自在:“稍等一下啊。”
“是,夫人。”
郁初北赶紧把顾君之从床上提起来,声音压低,可掩不住气急败坏:“你干什么呢!你大表哥的管家来了!赶紧起来!问问可不可以退走吗!”尴不尴尬!
顾君之顶着乱蓬蓬的脑子被提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郁初北把他要穿的衣服给他找出来方床上:“不知道的以为是你怀孕了,天天就知道睡,睡,睡!”
顾管家侧耳听了一会,夫人在跟谁说话?他们家先生吗?
顾君之拿过自己的衣服,不情不愿的揉揉眼睛,将睡衣拖了,套上T恤,又想躺回去。
郁初北捉住他头发,将他吊起来:“清醒了吗?”
清醒了!很清醒不要揪了,就揪一根很痛的!顾君之捂着头生气。
郁初北将裤子放好,坐下来,没管他脸臭成什么样子:“你哥不用管家了吗?”
顾君之将大长腿从毯子里伸出来:“我的。”
“……?”
“管家,我爷爷的,后来就跟我了。”
等等、等等,这话是不是有问题,你爷爷的,你的:“那座别墅也是你的!!”
“对啊。”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他的皮带呢?要有暗影松树的那条。
郁初北嘴角扯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的官家?”
“嗯。”
“夏侯执屹住哪?”
“他有他自己的家啊——”
“‘啊’字去掉!”
“他有自己的家。”
郁初北笑眯眯的走出去,顾君之的管家和夏侯先生的官家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顾君之,对方过来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照顾孩子,就没有什么尴不尴尬了:“抱歉,只是叔,您看你住次卧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不可以!那是先生的地方,他能随便住吗:“回夫人话,我住楼上,平时下来帮夫人和先生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照顾下阳台上的花,为夫人选购一些孕妇用品,这些工作,我会在夫人和先生回家后,为夫人准备好,绝对不会打扰夫人和先生的正常生活,夫人有事,可以按——”顾管家从口袋里暗处一个红色的按钮,贴在一旁的多宝格上:“按一下,我就会下来了。”
“哦,那麻烦叔叔了。”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郁初北适应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自称,可能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多少年对一个家族的的情感,入职三四年的人,绝对不会这样自称:“还是麻烦您了。”
“这是夫人和先生的早餐。”说着将保温瓶放下,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夫人的肚子,小少爷早上好。
顾君之从主卧出来,站在客厅的光影,美的仿佛一柄刚开锋的利剑,危险、气息强大。
顾管家几乎不用看,背脊便瞬间紧绷,目光急速收回,不斜视,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向后退……
郁初北回头,目光温柔:“快来,顾叔叔送的早餐。”
别,别,我是一位没有辈分的老管家,但顾先生是区别对待了自己,还是郁初北感觉不到顾先生的锋芒,顾先生快把剑锋贴自己脑门上了!
顾管家含着泪、忍着紧张,退到玄关,面对客厅,背对门,打开门,退出去,关门,顿时靠在墙上,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当了爸和顾先生的气场的确没有任何关系!
顾君之收敛所有锋利,只留下光芒,安分的坐过去,拨拉开盖子,好奇的探头:“吃什么?”
郁初北揉揉他头发:“薏米粥和蛋卷饼,还有茶叶蛋,你家腌的茶叶蛋也很有特色,非常好吃。”末了感慨一句:“你家真多。”
顾君之当听不见,接过她剥的鸡蛋,咬一口,看着她的肚子,不情不愿的问:“他吃吗?”
“他是谁?”
“就他。”
哼:“他是宝宝,你要说宝宝吃吗?就像我一样,嬴之吃吗?”
顾君之耳朵微红:“迤嬴。”嬴之又是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