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厉害呀,居然这么准确找到了河边。”
连烜鞭痕交错的脸微微朝她转过去,河水流动的声音那么响,他找不到才是怪事。
薛小苒眯了眯眼睛,昏暗的光线让她瞧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站在河边,身板挺得笔直,高而瘦的身形,显得格外的扎眼。
河水刚过他的脚踝,长长的衣角已经被浸湿了一半。
“……啊!连烜快上来,你的衣摆都湿透了,你现在是病人,抵抗力低,河水凉,很容易生病的,快点上来。”
薛小苒穿着鞋,不想把鞋子弄湿,只好站在岸边一个劲的催促。
“快点上来,快点上来,你是病人不许任性,生病了可没药吃了。”
入夜的河岸边,显得空旷清冷。
薛小苒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四周回响。
连烜嘴角微微抿着。
冰凉的河水冲刷着他,在河水里站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一股冷意从脚蔓延到脸。
这姑娘说得对,他是病人,没有任性的权利。
连烜抬起虚软无力的腿,开始费力地往岸上走。
“对嘛,对嘛,这样才对嘛,你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总是那么任性呢,晚上温度低,河水又冷,你还一身伤,偏要下河里干什么呢?洗手在岸边洗就好了么,你以前一定是个任性别扭的小孩子。”
薛小苒在岸边找到他的长棍,她蹲地把长棍放在河水里洗了洗,顺便洗了手和脸,嘴里开始叨咕着。
他,任性么?连烜吃力地抬着腿,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他还真有些自省。
应该是吧,雷栗和红姑不止一次抱怨过,他偏执恣意的行事,但从前的他从不以为意。
现在,也许是得注意那么一二了。
好不容易等他走到岸边,薛小苒把长棍递给他,扶着他往岸上多走了几步。
“你等会儿,我把瓶子里装满水。”
转身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装水,拧好盖子后,搀扶着连烜朝山洞方向走去。
“你身上冷得跟块冰似的,赶紧烤烤。”
回到山洞,薛小苒扶着他坐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人真不知道爱惜身体,刚好那么一点点,就敢往河水里泡。
“咳咳~”连烜咳嗽两声。
薛小苒就更紧张了,放好水瓶,拿过树枝,“咔嚓”一下掰断,放进火堆里。
“瞅瞅,着凉了吧,赶紧把火烧旺些。”
随后一直就是“咔嚓”“咔嚓”掰断树枝的响声。
山洞里顿时又亮堂了几分。
薛小苒小心地搬过两个圆锅放在火堆旁,在火堆旁烘了一段时间,土胚已经半干。
把掰断的柴火竖直摆放在两个圆锅外围,密密匝匝摆满了好几圈,然后把燃烧着的火移了过去。
“烧完这堆柴火,锅应该就好了。”
薛小苒围着火堆转个不停,按着脑海里残留的记忆操作。
“老天保佑,一定要成功呀。”
“……”
眼前的火势越发的大,连烜感受到阵阵热浪席卷过来,让他不得不往后退了退。
这样烧制?不用堆窑?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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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