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尚九去看聂隐,后者脸色同样凝重。
巫飘飘二话不说就要上前,聂隐神情一凛,立即拦住她:“你动他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这个院子里就没有不疼小池的,别说是聂隐了,就算是梅兰竹菊四个姑娘也会为了保护小池跟她拼命!
巫飘飘冷冷看过他,“看来你是真的不清楚后果啊!”她也懒得多说,四下扫一圈,知道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她要是敢轻举妄动一定会把她射成筛子。
转过身,扫一眼华天东:“你看着办吧,别忘了队长的吩咐。”
华天东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有些为难。
尚九皱着眉头问:“那家伙说什么了?”
聂隐抓住他的胳膊,示意别在这里说,不想让小池觉察。
一行人,来到客厅。
巫飘飘独自坐在角落喝着茶,离开了“鬼爷”的地盘,小青蛇明显活跃得多,一会盘在桌上,一会又爬上巫飘飘的手,不时昂着头,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人。
“……事情就是这样。”华天东说完耸了耸肩,“迷失心智那是迟早的事,看看阿忠就知道了。尤其小池还是个孩子,意志力没那么坚强,稍有外因刺激,可能就会让‘鬼爷’苏醒,到那时小池就很危险了……”
巫飘飘冷笑一声,头也没抬道:“试问,到那时你们哪个又能下得去手?”
尚九蹙眉,怎么哪哪都有她啊!
不过碍于她好歹也是养大红颜的人,他还是忍了下来。
聂隐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吗?”
“首先,对于‘鬼爷’这种只限于传说中才会出现的蛊王,我们队里都没经验,想要对付它并不容易。再者,就像我们队长说的那样,最保守的方法就是将它送回到它出生的地方。若是再控制不住,那就只有杀了它。”
当然,这个结果也是队长最不想看到的,谁都知道“炎黄”对这种东西的狂热,但也是在保命的前提下。
聂隐问:“既然,它是从阿忠身上被剥离的,难道,就不能故技重施迫使它再次离开小池吗?”
这次,说话的是巫飘飘:“理论上是没错,可阿忠的下场是什么?谁能保证暮幕后的真正凶手不是它?”
聂隐一怔,一句话竟让室内沉寂下来。
连华天东都不禁严肃起来,之前他们一直都在从“人”身上下手,寻找凶手。却是忽略了阿忠身上的“鬼爷”!
如此一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花田的笛子,让鬼爷感到了危机,所以它选择自保,放弃阿忠选择新的宿主!那么,在这期间有能力使阿忠自杀的,也只有它。
“该死!”尚九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照这么说,如果它此刻就在小池身上,在没有找到办法之前,立即剥离只会给小池带来危险!
阿忠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怎么敢用小池来博这种机率?
巫飘飘嘲讽的视线扫过两人,又说:“蛊王之所以是蛊王,就是区别于普通的毒虫。别说是这样轻轻松松地杀一个人了,就算是把你们这些人团灭,也是绰绰有余。”
阿忠的能力,他们是见识过的,巫飘飘这么说就绝不是危言耸听。
很快,红颜回来了。
尚九忙问:“小池怎么样?”
“还好,现在睡着了。”红颜落座,也是表情凝重,“我在他身上看到一些极暗的纹理……跟阿忠曾出现过的一样。”
这句话算是彻底鬼爷选择了小池的事实。
这时,聂隐起身,推门出去了。
尚九自然知道他是去给赫连城打电话了,他也起身道:“不管怎么说,二位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一定是累了,我让人先带你们去休息吧。”
华天东没异议,巫飘飘却是老大不乐意:“我们不为谁而来,只为鬼爷,这件事也耽误不得。”
华天东瞥她一眼:“你以为鬼爷那么好付?就凭你那小青蛇?能找到它就是万幸了,还是养足了精神想对策吧!”
这话倒是不假,像鬼爷这种级别的大伽,大家都没实战经验,不做观察就冒然往前冲,纯粹送人送!
巫飘飘绷着脸不说话,越过华天东时看都不看一眼。
陶姐这会已经安排好了房间,巫飘飘砰的一声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甭理她!”华天东嘴角撇了撇,“要不是她有些真材实料,老子才不看她脸色呢!”
红颜道:“老师,您要不要见见花田?”
毕竟是滇越村魍魉山的人,了解的内情多过他们这些外人,没准能得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好,我也刚好想见见他。”
花田来到华天东的房间,规规矩矩地坐他对面,“您要问什么就问好了!”
华天东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问:“怎么弄死它?”
“呃,关于‘鬼爷’我们笱澜族的记载不多,老一辈的也都没见过,我原本是寻思着趁它才刚苏醒不久,就先下手结果了它!没想到,它居然都可以自己换宿主了!说句不夸张的,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激怒了,它弄死我们还差不多!”花田也是连连摇头,结果,他跟华天东之前说的一样,可以马上带回魍魉山安抚它的杀气。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因为对方是小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赫连城回到霍宅,一脸凝重:“电话里说的是真的?”
聂隐应声,“红颜也确认了。”
“该死!”
他倏地将桌上的茶杯扔到对面墙上,俊颜紧紧绷着。
这个结果的确出乎意料,聂隐待他的情绪稳定住后,说:“我们也不必太悲观,阿忠至后期也开始趋于正常,事实是,除了被花田的笛子刺激到之后,它并不曾做过伤害他的事,反而保住了他的命。”
赫连城两手紧紧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道:“这件事先保密。”
“嗯,我知道。”
无论如何,不能让其它别人用心的人知道,对他们来说,小池就像块可口的糕点,恨不得赶紧吞咽下肚。
夜静更阑,月明风清。
一室静谧,小池安稳入睡。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慢慢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花田的房间,鼾声如雷。
在这待了两日,除了鬼爷的事有点闹心,花田可谓是吃得香睡得好!跟田嫂联系过报了平安,他在这住得就更踏实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阵风灌进,花田下意识拉过被子盖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朦朦胧胧中,他皱起了眉,似梦非梦间,他总能感觉到屋子里有另外的气息存在……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花田几乎是本能地睁开眼睛,他这会正是面朝墙背朝外,入目即是一整面墙。
就因为视线受阻,感官才变得更加敏锐,那种如芒在背的错觉,令他不由自主地冷汗直冒。
此刻此刻,花田动也不敢动,努力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睁大了眼睛盯着对面的
墙,尽量压制住呼吸,侧耳倾听身后的动静。
月光洒进窗子,拉长了地上的小小身影……
花田全身都快要被汗水浸湿了,身子更是僵得要命,尝试着想要动一下,身后那股气息好像瞬间有了变化!仿佛,像有人贴在他的耳边喘气!
花田紧紧闭上眼睛,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再也受不了了,猛地坐了起来:“谁?”
房间,空无一人。
花田喘着粗气坐在床上,表情怔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
第二天一大早,花田顶着两颗黑眼圈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