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怎么玄阴宗的人从上到下说话都有种古人穿越到现在的违和感,原来是受了他们宗主的影响。
可问题在于,和其他人硬凹出来的口音不同,面前的老人似乎已经很习惯于这么说话,就像渗透进了骨子里一样。
加上他阴阳怪气的反应,以及莫名其妙只有两把的椅子,都让聂天有了种极为不好的观感。
“你就是这玄阴宗的宗主?”聂天懒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昂起下巴做出一副不屑地表情,“居然跟个老鼠一样躲在地洞里,也不怕贻笑大方。”
老者并没有被聂天的话激怒,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不错,跟外头那些软骨头不一样,有点子骨气,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
聂天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说起来,还没有自我介绍。”老者轻轻爱抚着赵松的蛇头,笑眯眯地看着聂天,“老夫道号青城子,门下弟子都称呼老夫为‘宗主’,本来按照辈分你也该如此称呼才对,但看在你我的缘分上,就准许你称老夫为‘前辈’吧。”
青城子的表情和蔼可亲,但聂天依然从里面察觉出几分危险,再加上赵松突如其来的紧绷感,更加证明面前的这个老人绝不正常。
见聂天久久不回话,青城子眉头微皱,虽然还是笑着,但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压迫感:“怎么,对老夫的待遇还不满意?”
聂天眉头一挑,他并无反应,身后的赵松却猛地一晃,只觉得突然被千钧铁锤砸在心室间,喉头一哽,舌根处传来点点腥甜。
自从拜师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聂天的庇护之下,赵松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这种被压制得死死的感觉了。
聂天皱眉,一掌拍在赵松丹田处,助他恢复气力,同时不悦道:“所谓玄阴宗宗主,竟是个只敢和孩子出手的废物?不必再虚张声势了,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哦?什么意思。”青城子感兴趣地挑眉。
“什么为了不给低级弟子们太大压力,都是借口罢了。”聂天嗤笑道,“青城子,你的修为还剩下几分?”
青城子笑容一滞,露出几分狰狞来:“你怎么发现的?”
“这很难理解吗?”聂天翘起腿,不屑地用指尖悄悄桌子,“你费尽心血搞出这么个空间,不就是为了保证你永远是所有人当中修为最深不可测的那个?否则的话,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地洞一样的地方,以你的实力,不管要做什么,直接去做不就行了?”
这个青城子的实力虽不如他,但就外界那些不入流的武者也能混成人上人的局势,想必出去搅动一番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他明明不是对名利没有欲望的人,却甘于自隐于地下,何其可疑?
没错,早在进入这个地下世界的第一秒聂天就开始怀疑了,虽然翟庆似乎对青城子的说法深信不疑,但聂天却知道那只不过是个再蹩脚不过的借口而已。
如果是真的担心高级弟子会依仗实力欺凌那些实力不足的“低级弟子”,那么只需要把规则制定的更严格些就好了,对修士们来说,长期感觉不到修为更深厚的人带来的压力,时间久了反而会增加惰性,修为增长会越老越缓慢。
这些设施和阵法唯一的受益者,就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哪一个——青城子。
“让我猜猜,你的修为下降到什么地步了?”聂天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拉长声音道,“宗师境巅峰?中阶?不对,既然你连自己的属下都要欺骗和防备,宗主大人,你不会连宗师境的修为都没有了吧?”
青城子面色一阵抽动,好容易才压制住喷涌而出的杀意,冷笑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敢说出来?要知道只要还在阵法生效的范围之内,你根本使不出任何力量,老夫只要一根手指,就能轻易地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