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看,就觉察不对。
这棺材竟然是用柳木打的,这就大大的不吉利了!柳木是不结籽的,有绝嗣的意头在里头,一向不是打棺材的好材料。一般的用松柏木,有钱的人家会用杉木,楠木这些贵重的阴沉木。
烛火跳了下。
棺材上还画了什么图案,隐约是个怪头怪脑的兽类。
马的身子,像是一头狮子。
我倒抽一口冷气。
一般人肯定认不出来,但我可是吃阴门这碗饭的,一眼就辨出是头貔貅。
貔貅啊。
普通人都知道貔貅能招财开运,但少有人知道,这种猛兽分有雄性和雌性,雄性名为“貔”,雌性名为“貅”。怎么区别呢?一角称为“天禄”,两角称为“辟邪”。
有辟邪在,脏东西就不敢作祟。
我怕自个儿看错,搓了下眼睛,确定是一头辟邪。
这是多大仇?
用辟邪镇着,配合柳木,这是叫死人不能超生啊。
这里头可是刘响的儿子!
他巴巴地来山神庙送子,爷爷不帮,能施展出这种手段的,只有陈达志了。
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太恶毒了。
这帮人到底在盘算什么?
我啊了声,弯腰装作系鞋带。趁着没人注意,我抓着铜钱,往棺材上一贴。霎时间,一股阴冷的寒意自方孔里冲出来,冻得我一个哆嗦。
好冷。
这不是阴气,是煞气。
跟我猜的一样,里头一定有古怪。
“你在做什么?”
旁边传来一声厉喝。
是陈达志。
这家伙一下冲出来,就抓着我的手腕。
摊开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陈达志没搜到,继续凶我道:“说,你在做什么?”
王星元过来了,厉声道:“刘响,我好心来祭奠你儿子,这是谁?什么态度?抓着我司机做什么?”
刘响急忙过来,打着圆场。
“陈道长,这位就是王老板。误会,都是误会啊。”
“哦。”
陈达志眉头一耸,呵呵笑了声,说:“王老板,幸会。是我走了眼,以为哪儿来的小贼呢。刘总心疼儿子,在棺材里放了好些陪葬品。抱歉,真是对不住了。”
“哼,我们走。”
我扭头看了眼。
正好跟陈达志对上了眼。
这家伙看着我,眉头皱着,似乎疑虑深深。
“怎样?”
坐在车里,王星元紧张地问我。
“有古怪。”
他们对待王星元的态度,也大有文章。尤其是陈达志那一笑,让我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他们在设计什么?
“李先生,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不会推辞。
别说我们本来就有仇,我也不能看着陈达志这种人为非作歹。
眼下我在暗,他们在明处,这就是我的优势。
到了王家,穿白衣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赤着一双脚。王星元不高兴了,道:“小蕊,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小姑娘抬起头,神色幽幽。
我心里一跳,暗叫不妙。
王她冲我一笑,这姿态,这神色,哪里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