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楚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洛曦，她正认认真真地看着一本杂志。

楚凌站在门口没有说话，洛曦姣好的侧脸配上柔和的表情，看起来恬静淡雅，仅仅是她认真看书的姿势就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动的魅力。

似乎感觉到人的视线，洛曦下意识地向门口看来，见楚凌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她移开视线，脸颊微红道：“进来也不吭一声。”

楚凌也觉得一直盯着别人看被发现了很是尴尬，匆忙将视线转向了另一张病床上依旧沉睡着的萧晴说：“她还没醒吗？”

“嗯，据说精神受到了剧烈的刺激，或许得多睡几天才能醒过来。”洛曦说着也看了过去，“萧远山父子本来想将她转到特护病房的，是我要求将她留下来的。”

“这样啊。”楚凌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多亏了‘书’，之前在工地上的伤好得很快，不过之后又伤上加伤，所以想要完全恢复估计得多花些时间了。”

“哦。”楚凌也不知道再找什么话说，只好转头去看萧晴。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最后还是洛曦先忍不住开口了。

“呐。”

“嗯？”

“你......那个，为什么对我，豁出性命？”洛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措辞。

楚凌又转过身来看着她说：“什么意思？”

“工地里那时候为什么还要回来？而且，听穆琴说，你明明自己也身受重伤，却叫他们先救我。华夏尊楼顶也是......为什么？”洛曦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说实话，从一开始她只是将楚凌当作一个弟弟，一个后辈来看待，但随着云滇之战楚凌数次险死、在自己失落时的谅解与安慰，考核时的迷茫，觉悟时的眼神，她很清楚这是个有时懦弱却又不懦弱，在有些时候却又比她成熟得多的男人。

她不傻，甚至因为容貌出众的关系，她在感情方面比一般人还要敏感。经过这次一连串的事情后，她从中感觉到了楚凌对她那异常的关心和有些萌芽的情愫。

“没什么，我只是很讨厌眼睁睁看着想要保护的人倒在自己面前而已，而且......”楚凌说着看向自己的手掌。

不知为何，他有种模糊的感觉，似乎曾经，他也有什么......没能保护好。

“而且？”

“没什么，我们好歹也是一个组织里的同伴不是吗？还是说在异能者的世界里，即使是同伴之间这么做也不合理呢？”楚凌收拾好情绪，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看你恢复得挺不错，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也不是不合理，只是......”洛曦见楚凌快要出门了，急忙大声道，“你见过的吧！”

“什么？”

“那个，我的男朋友。”

“齐仞风？”

“嗯，所以......”

楚凌心底突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站在门口转身看着洛曦说：“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一点儿？！”

洛曦被吼得愣住了，随即她低下头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伤害别人了......不想再，见到别人死在我的面前。”

最后一句几乎弱不可闻，即使是楚凌也没能听清楚，不过他也懒得去问，瞥了洛曦一眼，不再说话，推门离去。

走出医院，楚凌突然发现，洛曦到现在对自己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过。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