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嘴巴真坏,好好的,非要把送药说成男女之间私相授受那般龌龊!
好在她之前留了个心眼,连心腹丫鬟都不敢带,不然还不知道会被那些小蹄子笑成什么样呢。
洛央接了荷包,黑着脸掉头就走。
小书童还欣欣然想要讨赏,看到洛央掉头就走,脸都跟着哭丧起来了。
他垂头丧气回到了马车边,却听那湘竹帘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
“洛大小姐怎么说?”
小书童挠头,“洛大小姐……什么都没说。”
竹帘内,男子深邃的视线望向了那扇小小的角门,薄唇撩起,心情愈发好了。
洛央一路回去,一路腹诽慕容修浪荡轻薄,越想越恨得跺脚。
她和他说好了让他来送,偏要下人替他来,万一那下人说漏了嘴可怎么办?
她又不是和他传什么荷包帕子情书,用得着说的那么暧昧么?
若硬说他说的暧昧吧,他又好像只是说,以后若遇到这般麻烦再来找他,他也会帮她。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洛央这么想着,埋头进了夫人的正房,却听刘妈妈着急道,“哎呀,大小姐,你这脸色怎么成这样了?”
洛央怔怔抬头,脸色?
“难道是发烧了?红得这么厉害?”刘妈妈是真心真意着急。
洛央却好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飞速扭头,“我没事,妈妈。”
洛央把握了一路的荷包打开,里头是一个小瓷瓶,上头封着一个小黄签,“一次一粒,每日辰时温酒送服。”
她将药瓶递给了刘妈妈,“这是给母亲配的新药,也别忘了吃。二姨娘送来的水你只管收下,别打草惊蛇。”
“奴婢知道了,大小姐有心了。”
洛央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那张英俊如斯的容颜,心里嗐了声,跺脚离开。
“我瞅着,大小姐今儿形容怎么不大对?”珍珠悄声跟莺歌嚼舌。
“是……不大对。”
刘妈妈道色厉内荏,“都胡说什么,乱嚼主子舌根!一个个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两个大丫鬟慌忙低头,各自忙活去了。
刘妈妈进了屋,将瓶子交给王文鸢,又把小姐的变化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王文鸢看着那黄签上的笔迹,微微沉吟。
黄签上的字迹勾划撇捺间有股铿锵之力,远非寻常文人可及。
刘妈妈紧张地站在一旁。
“我的央儿一向聪慧,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王文鸢将瓶子收了,“此事不提,如今,我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
刘妈妈点点头。
是了,连眼前都顾不得了,何谈将来。
二姨娘……等夫人养好了身子,有你偿还的时候!
…………
洛央闭着阁子,躺在榻上胡思乱想。
如果他捏着这事儿不放,说她和他私相授受可怎么办?
可是……这算么?
这事儿算不算洛央不知道,可是接下来半个月里,“私相授受”这个压在心头的包袱却是越来越重。
无他,慕容修天天来相府,陪着洛庭之在前院下棋,仗着和洛庭之熟络,偶尔还在相府的后花园溜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