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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 / 2页)

就像很多爱侣,父母反对的时候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可真的走上柴米油盐,如水一样的岁月和磨难,能够让大部分曾经愿意为彼此死的人,恶语相向恨不得捅死彼此。

当然杜书瑶没有处理罗柳,就只是在等皇帝的信。

罗柳说完他的身份,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草民说的都是真的,王妃若是不信,可派人去上州山庄查。”

杜书瑶指尖捻着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萝卜,塞进一脸不情愿的泰平王嘴里,终于说话道,“信啊,怎么不信,只是你卖身契现在在王府,这可是官府盖了印章,你亲手按了手印的,我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你救回来,总不能白白放你走。”

罗柳咬了咬牙,那卖身契是他在昏死的情况下暗巷那帮人弄的,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他,他不是个顺带的吗?!

但是罗柳咬着牙根,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又说道,“王妃将草民放了,上州山庄必有重谢。”

杜书瑶哦了一声,“具体说说?”

最后用一百匹上好良驹敲定,杜书瑶为防止他反悔,给他看了卖身契,却没有给他,然后叫他最后把马粪铲完才能走。

罗柳从王府走的时候,天已经要擦黑,杜书瑶倒是给了他两个铜珠子,让他不至于走回去,毕竟上州山庄在城外五里。

罗柳躺在马车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终于得救了,但很快,马车在他精疲力竭迷迷糊糊中停下,接着有人上车,把他头套住了,一顿暴揍,这荒郊野岭的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被打得几乎昏死,这群人这才走了。

罗柳撑着马车车壁起来,驾车的人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车,他摘掉蒙着脸的布,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齿,却根本无可奈何。

而此时,泰平王府中。

杜书瑶用过晚饭,红轮就来回话了。

“禀王妃,事情已经办好了。”红轮声音机械,不带任何的感□□彩,杜书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个机器。

杜书瑶说,“他继续走了?”

红轮低头,“是,按照王妃要求,只是打到浑身淤青,并不至死。”

杜书瑶这才点头,第一次用皇帝借她的刀,小小开了下刃,还是比较满意的。

“自然不能叫他死了,否则一百匹良驹去哪弄?”杜书瑶挥手,“下去吧。”

红轮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杜书瑶转过头捧着泰平王的脸挤了挤,“给你报仇了,他让马在你身上踢青了一块,现在他全身都青了!”

泰平王眨巴眼,他眼中那块黑又大了一些,和他本身异样的那点黑挨着,看上去有一只眼像是重瞳。

杜书瑶仔细看了看,准备明天再好好地问问太医,然后拉着泰平王,两个人互相按揉了之后,就早早地睡了。

第二日,杜书瑶吃过早饭照例带着泰平王去泡药汤,十几天了,他后心上基本好了,今日可以施针了,杜书瑶在旁边泰平王都很乖,她询问了太医关于泰平王眼睛的事情,太医也郑重地检查过。

最后说道,“下官猜测,是毒素减退所致,王爷身体恢复得很快,今日也许还会有其它的异常,要劳烦王妃细心观察,但王妃不必恐慌。”

杜书瑶其实觉得串串这样的眼睛才是正常的,但是这身体毕竟是人的,或许残存的毒清除,他身体会更好一点。

于是也就没有太在意,只是她最近无意识地不教泰平王学人类说话什么的,偶然间想起来,也被她压下,她……不是不想让他更好,只是很别扭。

因为这些日子,泰平王的各种行为,无意识地“人”化,他甚至有六七天没有弹射了,抱着杜书瑶也是轻轻的,像是怕碰碎什么东西似的,时常看着她发呆,眼神……是杜书瑶没有见过的。

这一切的改变,都让杜书瑶有些不安,她害怕,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不科学的各种想法。

万一……万一真的泰平王其实没死,只是真的因为药物疯了,那串串偶然间跟着她穿过来,泰平王苏醒的话,会不会把他挤走?

狗的灵魂能强过人吗?

要是串串没了……杜书瑶想起就是一阵糟心,甚至会想,要是没有串串,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的,又有什么趣味?还要重新接触恢复神志的泰平王,那对于一个社恐来说是致命的。

再比如……

这个比如没有想出来,正是饭桌上,杜书瑶本来叼着筷子神游,泰平王在吃肉,吃着吃着却咳起来了。

越咳越严重,直到――一口血劈头盖脸地喷了杜书瑶一脸,把她所有比如都喷没了。

第28章 你别跑啦!3合1

杜书瑶有那么一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这是被狗血淋了头, 直到看到泰平王的嘴唇鲜红一片,他还在咳,并且血还在随着他的指缝朝外流的时候, 她这才意识到,泰平王咳血了。

那一瞬间她汗毛倒竖, 不似人声地叫唤了一声, 和翠翠发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彻整个屋子,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鸡飞狗跳,杜书瑶手软脚软几乎浑身虚脱地命人叫来太医, 哆哆嗦嗦地看着太医先是一脸凝重地号脉, 接着听他大喘气地一捋胡子, 说道, “王爷无碍,只是淤血咳出, 是好事。”

杜书瑶这才想起,太医先前说了, 泰平王会有些异样的, 要她多留意。

但是这“异样”未免太吓人, 杜书瑶被吓得一身白毛汗, 等到太医走了, 泰平王洗漱好, 没事人一样坐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满鼻子都是血腥味, 脸上黏糊糊的感觉似乎还没清除。

不过到底是好现象, 她的惊魂很快也就定住, 坐在桌边上伸手摸了摸泰平王的脸,说道, “你把你妈吓死了知道吗?”

泰平王微微侧头,把脸埋在杜书瑶的小手里面轻蹭,然后又抓住了杜书瑶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让她摸自己头发。

杜书瑶嘴里嫌弃着“不好摸”,但是手上不含糊地顺毛摸得很过瘾。

接下来的很多天,泰平王简直像个没得感情的吐血机器,噗呲噗呲随时吐出来一口,杜书瑶从被吓得汗毛倒竖,到现在随身带着好几个锦帕,随时一张糊上去,给他擦嘴。

除了吐血之外,两个人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夏末初秋的一场雨开始转凉的日子里,莲花突然被皇帝召回了宫中,取代她位置的是个看上去十分严谨刻板的老嬷嬷。

跟着这老嬷嬷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男男女女,说是教导泰平王的人,杜书瑶对于这件事很不安,也想办法向宫中递话,询问过皇帝莲花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皇帝并没有明确地给回音,只是说要她不要急着处置小春,还有些事情没能够查清,还有就是不要总是给泰平王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书瑶最近闲来无事,和翠翠学着绣花,绣得狗屎一坨,然后绣了个花的狗脖套,给泰平王戴了两次,可也就仅仅两次,还没戴多久,因为太丑了,但这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一来,就证实了一件事,一件她一直有猜测,却到现在才有些后怕的事实。

她知道这王府中绝对是有很多皇帝的人,但是如今看来,怕是她一举一动眨一下眼睛,都有人朝着皇帝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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