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嫂口口声声说将自己当女儿养,却从未设身处地体谅自己的难处。反倒是她,因为明白大嫂也是心疼女儿,所以这些年处处包容,百般讨好,可大嫂仍旧不为所动。
想到往事,年玉袖难受得睡不着。
而越是睡不着,大脑就越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让她睡不着的事儿。
年玉袖辗转反侧,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
但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年大嫂,年玉袖仍旧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而……
年玉袖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才从福晋身边的大宫女引灯口中得知,年大夫人昨日接到消息便殷勤准备,激动地半夜才睡,不料一大早起来却发现自己感染了风寒,为了不将风寒传染给雍亲王府的贵人,她只能遗憾的放弃前来。
但为了让年侧妃一解思念之苦,年大夫人特意收拾了不少年玉袖在家常用的物件儿送来,希望能帮上年侧妃,也望年侧妃保重身体。
引灯离开之后,年玉袖气得将枕头扔在地上:“她就是故意的!”
宫女嬷嬷们连番上阵,却仍未能让年玉袖开怀。
其中一个宫女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大的事儿也该翻篇儿了,何况侧妃当年也是为了侄女儿的健康着想,侧妃当年也不知道那药放了几年还有没有效啊,年夫人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耿耿于怀?也太小心眼儿了! ”
年玉袖一顿,表情才舒缓了下来。
其他人见状忙附和宫女说法,一番同仇敌忾的指责后,年玉袖终于开了口:“好了好
了,你们别说了,我大嫂也是心疼孩子。”
但当晚,年玉袖还是没吃饭便直接睡下。
等到一觉醒来,年玉袖发现,自己生病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额头,看着宫女手中黑乎乎的中药,害怕地往后缩了下。
“生病了怎么不喝药?”
年玉袖一愣,抬眼望去,竟发现四阿哥就站在自己床头。
年玉袖委屈地落泪:“这药很苦嘛……”
胤禛叹气:“你以前难道没生过病,没喝过药?”
年玉袖小声开口:“妾身以前生病,都是父亲亲自喂的。”
胤禛看着年玉袖瘦巴巴的脸,对上她委屈眼神,迟疑半晌,到底坐到了床边,从宫女手中接过了药碗。
年玉袖眼神一亮,偷偷抿唇笑了起来。
胤禛将她表现收入眼底,顿时心里发软:“行了,爷亲手喂你喝药,可不能再推辞。”
年玉袖轻轻点头,看向胤禛的眼神充满了信赖。
胤禛顿了顿,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不过,也就这样了。
胤禛想到已经死去的李月荣,她当年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如此,后来呢?却发现是个暗中对自己亲生孩子下手的恶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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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樱可不知道年玉袖那边发生的事儿,她之前写给钱亿的信件终于有了回信。
只是钱亿正刚从海外回来,之前在船上生了一场病,如今正在调养,等去新疆只怕要等不少时间。
张樱自然不会让舅舅拖着病体去新疆。
但她很快想到了两个更好的人选——
钱亿的儿子,也即是张樱的表哥。
虽然在钱家抬旗之后,张樱的两个表哥便被钱亿留在了江南与蒙古等地,但当年他们也是跟在钱亿与张樱身后南来北往,又是张樱手把手调、教培养出来的,做生意的本事不比钱亿差。
只是也不知是被张樱的锋芒伤到了,亦或者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奔波,导致对安定的生活生了向往,总之钱亿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宅,都喜欢扎在一个地方后就不挪窝。
但偶尔让他们出一趟远门,他们还是愿意的。
于是张樱给钱亿的回信便提了此事。
钱亿收到信后,也
觉得自家儿子待在一个地方享福,自己却要天南海北地到处跑,委实不成样子,于是直接给几个儿子分别去了一封信,将他们全都赶去了新疆。
时间一个转眼,便到了六月。
喃喃今年也八岁了。
作为喃喃第一个在自己院子过的生日,张樱还是很看重的。
她趁着喃喃去上课的时候,亲自带着啾啾将喃喃的院子布置一新,又让人准备了一个大蛋糕,还有一身自己设计的骑装当做生日礼物。
除了周岁,之后的几次生日一般都是张樱和几个孩子,最多再加上福晋与胤禛二人小小地庆祝一场就够了,但这次宴会,张樱特意给钱家去了一封信,让他们过来为喃喃庆祝生日。
虽然每年逢年过节都能见到舅姥爷一家,但大多时候,几个孩子都没办法与舅姥爷一家接触太长时间,因为还有更多的客人需要招呼。
而且每次上门的多是钱亿与钱舅妈,偶尔还能见到表舅与表舅妈,但舅姥爷家的同辈孩子,除了喃喃身边那个小表姐以外,几个孩子便再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