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张樱只能带着信件前往养心殿。
从信件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樱对巴克什这个女婿也没什么意见,所以直接在对上巴克什可怜巴巴看过来的视线时,没怎么犹豫就将两个孩子留下的信交给了巴克什。
巴克什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直接拿起信就翻阅起来。
雍正倒是没介意他的失态。
或者说,比起巴克什的失态,雍正更很高兴于终于有东西可以转移巴克什的注意力了。毕竟在张樱抵达养心殿之前,巴克什这小子几乎一直在用那种既让人挑不出错,又让人心头烦躁的态度与视线“骚扰”雍正,几乎让雍正没办法专注于手中的奏折。
如今可算好了。
虽然没能先一步看到女儿的信件,但能让这个可怜的丢了福晋的委屈得跟狗熊似的小子恢复正常,雍正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但……
“喃喃跟着默默公主去蒙古了?!!!”
一声惊呼,直接唤回了雍正的神智:“……巴克什,你刚才说什么?”
巴克什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但因为问话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岳父,巴克什完全不敢轻忽,只得一边将信件送到雍正案头,一边解释:“就是,二公主决定跟着默默公主一起去蒙古,而且已经启程,都走了差不多一天
了。”
说完,巴克什略有些委屈地看向张樱。
张樱:“……”
她记得巴克什不是这么个性子啊,怎么结婚之后好像变得……?
张樱对巴克什的眼神不太受得了,只能解释:“我也是刚收到宫外送来的信件,刚看完,就听苏公公说你来宫里找喃喃了。”
显然,这两姐妹是算好了时间才让人送信入宫的。
顿了顿,张樱看向巴克什:“我觉得以喃喃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忘记给你留下一封信,你难道没找到吗?”
巴克什:“……没有!”
比起二人对喃喃本人的关注,雍正更在意喃喃在信里写的内容:“你那两个哥哥看喃喃这么久没怀孕,想要给你送人?”
巴克什额角冷汗刷一下就冒出来了:“皇上明鉴,奴才全都拒绝了!”
雍正没理会:“他们看上了喃喃的嫁妆?”
巴克什不说话了。
雍正抬头,发现巴克什也是一脸怒火与痛恨:“奴才之前只当两位兄长是关心奴才,所以只是婉言谢绝了他们添人的想法。但就在前几天,我因为觉得他们对我后宅之事太过关注,且想要给我添人的想法也太过强烈……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一般人看到我的态度早就该放弃了吧?奴才与两位兄长的关系又不好,三叔都没管我后宅之事,怎么他们那么热情?奴才觉得不对,就让人调查了一下……”
“结果出来后,奴才本来想要立刻解决他们的,却被公事儿绊住了手脚。”巴克什懊恼又焦躁地扣着手指,显然对自己迟了一步就丢掉了福晋的事儿异常后悔。
张樱视线落在巴克什的手指上,皱了下眉:“你……需要给手指包扎一下吗?”
雍正下意识看向巴克什的手指,发现他十指都已经鲜血淋漓。
雍正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巴克什慌忙将手藏到背后:“皇、皇上恕罪,这是奴才的老毛病了,从小就这么样,一着急就喜欢撕指甲,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上,自从与喃喃被赐婚后,也许是找到了让自己安定下来的人,也或者是
自己无处可依的心找到了停留的地方,巴克什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没想到……
巴克什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又想要撕指甲了。
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这股冲动压在了心底。
张樱愣住,看来喃喃对对巴克什的重要程度,远比他们……包括喃喃自己想象的都要更重要。
张樱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雍正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他比张樱更谨慎,也更相信证据。
雍正没有相信巴克什的一面之词,而是让人立刻去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实上,巴克什与两位兄长之间这段时间的相处并不是什么秘密,或者说,在雍正眼里不是什么秘密——
巴克什因为娶了喃喃,本身又很有实力,所以一直受他重用。
自然,巴克什身边的探子也是最多的。
而巴克什的两位兄长呢,过于烂泥扶不上墙,家里的奴才就跟嘴上没把门儿似的,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能当做谈资往外说。
所以雍正很快就查到,巴克什说的确有其事。
甚至于,巴克什对两位兄长做的事情比他自己说的还要更多一些——
他几乎已经布完针对两位兄长的局,就等着最后收网。
与巴克什偏温润儒雅的外表不同,他为自己两个兄弟挖的坑,不但可能让其损失掉仅剩的钱财,甚至可能坐牢。
但可惜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巴克什被公务缠住,只能将收网的时间延后。
也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喃喃意外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决定先跟着默默去蒙古散心一段时间了。
不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