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本来是徒劳空洞的解释,掀衣服给我看更是多余,然而卫泽涛掀起衣服后,看到他的胸口时,我俩都傻眼了。
在他胸口竟然有两个乌漆墨黑的手印,很小,差不多只有我手的十分之一大,虽然小,可轮廓分明,五根小手指和掌心非常清晰,一眼就能看出是手印。
“这…这……”
卫泽涛脸色顿时绿了,掀着衣服拼命的去擦那两个手印,想要抹掉的样子,然而这都是徒劳无功的,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那两个手印都那么清晰的印在那。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想也知道,肯定比卫泽涛好不到哪去。
把他衣服拉高一看,果然,他肩膀上同样有两个小小的手印,正应和了他被连拖带推飞出去的说法。
“峰子,这是咋回事啊?”卫泽涛说着话,声音都在颤抖,几乎快要被吓哭了,他胆子本来就小,为了郭美琪才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忽然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他几乎精神都快崩溃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出去。”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从郭美琪的卧室出来没多远,就被撞飞进一间狭小的储物室里,头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我俩全给吓懵了,只想赶紧跑,被卫泽涛扶着,刚想离开储物室,不想储物室破旧的大门,猛然‘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大门自己关上了,我瞪着眼有点发傻。
卫泽涛也愣愣看着破旧大门,片刻后不知道给吓得,还是懵了,眼睛顿时红了,二话不说‘哐哐’两脚踹了上去,谁知那破旧的,看上去一摸就散架的破门,居然纹丝不动,压根就踹不开,倒是卫泽涛用力过猛,不由疼的呲牙咧嘴的揉起脚腕。
储物间这种地方,向来都不会太大,而且不会太考虑采光问题,因此不光狭小,可见度也很差,还有股陈腐的霉味。
突然被困在这种地方,我虽然心慌害怕,好歹还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就赶紧让卫泽涛找有没有灯。
不消片刻,卫泽涛找到了开关,试着按了下,居然有电了,头顶撒下来昏黄的灯光,虽然还是很暗,但有了照明,依然让人感觉到温暖,并且安定不少,可我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仔细观察四周,那阵‘咯咯咯’的欢快婴儿笑声,又响了起来,很近,非常近,仿佛就在我们耳边笑……
“谁!是谁!出来!”
卫泽涛被吓懵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当然,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反倒是头顶上昏黄的灯泡,忽然毫无频率的闪烁起来,并伴着一阵轻微的‘滋滋’不稳定电流声。
我本身就被吓的不轻,唯一让人安心的光源也出了问题,让我大脑顿时空白一片,只能感觉到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嬉笑声在储物室里就没间断过,虽说始终音调不变,可越听越是感觉笑的诡异,甚至于逐渐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怨恨与刻毒了,那声音如同魔音灌脑,哪怕捂着耳朵也不管用,仿佛是直接钻进脑子里的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笑声混合着闪烁的灯光,让人几乎要崩溃,卫泽涛早已软倒在地,拼命抱着头,嘴里念着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的你们,你们不要害我之类的话……
不怪他吓成这样,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真的,你能想象得到,在一个狭窄阴暗的环境里,四周不断有诡异的婴儿笑声,不断钻进脑子里,是种什么样的体会吗?那TM简直是在拷问人的承受力极限,把人一步步逼到崩溃的边缘上!
眼下这种情况,不需要任何人来解释,我也清楚我们遇上什么事儿了。
显然……我们这次是真他妈撞鬼了!
我在恐惧中,莫名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老话——不怕鬼哭,就怕鬼笑。
一位老人曾经跟我说过,鬼哭固然同样让人毛骨悚然,但鬼哭的时候会有理由,多半是有怨恨,有遗憾,也可能是遗憾,鬼笑的时候就不同了,鬼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在生人面前发笑,鬼一旦在活人面前笑了,就必然会出事。
而且是搭事,鬼笑,代表那是要人命的前奏!
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我当然不会脑残到以为储物室里有什么地方放了录音设备,想要故意吓我们,头顶不稳定的灯光可以解释,可那直接钻进脑海中的笑声,就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了,我可不相信那是幻觉,我和卫泽涛也不可能被人下了致幻类药物,毕竟房主人郭美琪,可是第一个被吓跑的。
我弯腰想去把卫泽涛扶起来,想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然而低下身子还没碰到人,我的动作就僵住了,因为我接着闪烁的昏黄灯光看到……卫泽涛身后,低矮的阴暗处,有个铁青色的小东西。
下一次灯光突然变长都明亮,让我看清了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