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棺材泣血
深更半夜赵老头出现在我家里,这确实挺奇怪。这老头孤僻的很,说话也不中听,没有什么人喜欢他。
原本我对他也十分厌恶,可就在刚才人家却救了我的命,我尴尬的低了低头,道了句谢谢。
赵老头并不领情,大手一挥:“别鬼哭狼嚎的,影响我喝酒赏月!”
说罢,他踉跄着脚步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你小子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仔细想了一番,也没觉得做过什么亏心事,大概是这老头喝多了酒,又犯疯病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我家,这时候,二大爷家里又传出一声声哀乐,像是有人在低低哭泣。
我觉得很不对劲,大半夜的谁会一直放哀乐?这个时间,爷爷他们八成在守灵,可那音乐声的确是从二大爷家传过来的。
我见月亮正亮,加之隔壁二大爷家有灯光传来,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蹭蹭蹭爬上梯子我就跳上了房顶。
村里娃上房爬树都习惯了,动作麻利,几下就窜了上去。我趴在墙头朝二大爷家看去,院子里亮着灯,却一个人也没有。
伸头朝堂屋一看,只见爷爷跟村长,还有几个年轻人坐在棺材旁打盹儿,整个场面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什么哀乐传出。
我越发奇怪起来,顺着墙头往前方走了几步,就见大门外已经搭好了戏台,这时候,有个戴着大白胡子的老头,一身戏服的站在台上唱戏。
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可他却认真的唱着,举手投足十分卖力。我心说这个唱戏的还挺讲究,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练习?
这个念头刚出现我就一个激灵,因为我听清楚了,这老头唱的哪里是戏,根本就是哀乐啊!
一瞬间,我的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我不敢吭声,慢慢放低身子,让自己趴在了墙头上。我很想退出去,可好奇心作怪,我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由于距离很远,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他不停变换动作,一边唱一边哭,很是伤心。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扭头看了一眼堂屋里,爷爷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回头看爷爷的功夫,再转过头的时候戏台上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白胡须老头儿?若不是一连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肯定认为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戏台上仍旧没有半个人影,那诡异的哀乐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我去二大爷家找爷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许多戏班里的人在搬东西,其中一个男青年搬着箱子嘟囔着,说明明收拾好的,怎么会在外面?
我一听,忙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这男的指着手里的衣服说道:“昨天我亲自收拾好的,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今天一早就被人丢在了戏台上,还踩了好几脚,你看,都弄脏了!”
男人很不高兴的拎着一件戏服,我仔细一看,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戏服怎么那么像昨天唱戏的白胡须老头穿的那件?
我忙道:“你是说它被丢在了戏台子上?”
“是啊,就被扔在那里!”他转身指了指,“算了,肯定是哪个跟我过不去的孙子干的,别让我知道,否则饶不了你!”
我连忙拦住男人,让他把手里的戏服给我看,等我拿到戏服一看,心底再次一记重锤,衣服上的鞋印并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香灰!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人过世后,会用香灰涂抹鞋底,这样他便不会留恋阳世间的土地了,走的会很干脆。
所以,只有死人鞋底才会出现香灰,活人是万万不会的,这是一种很不吉利的做法。
这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大变,他指着我手里的戏服张了张嘴,最终一把夺过来慌忙而去了。
我心里十分忐忑,就在这时候,堂屋里忽然传出动静,有人在喊:“血,棺材底下怎么会有血?”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我赶过去一看,果然在棺材底下有一小滩血迹,大家都慌了神,爷爷和村长建议大家把棺材打开一看究竟。
二大爷死的蹊跷,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没有人敢上前去,最后在爷爷跟村长还有几个亲属的帮忙下,才将棺材打开。
这一打开不要紧,所有看热闹的人大呼惊叫,二大爷的身上居然趴着一只硕大的黄皮子!这黄皮子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干瘪的趴在二大爷胸前,全身的血都流干了。
爷爷一个劲儿的摇头:“出事了,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