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耿直热烈、毫不遮掩表达自己的样子,反而让悠然有点招架不住,“抱歉。”
似乎是早就预料过结局,他的眸光暗淡下来。
[本来不磕他俩的都狠狠破防]
[乌乌我恨不得自己是按头小分队把他俩按一起]
[不应该吧?女一这都不心动吗?我都为我们洛的恋商流泪]
周棋洛垂着眼尾,细碎的发丝落在眉眼间,投下的阴影盖在了他的鼻梁和脸上,看起茫然又失落。
半响,他勉强扯了下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笑,但因为眼中的苦涩让它看起来更像苦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说?还是说,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这样的话语给了她太多余地,就连旁人听见也会为他心酸,她似乎不忍再看,狼狈地别开脸,眼睛也紧紧闭上。
即使如此,她的眼尾也浮现一抹像眼影一样浅淡的微红,“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说不定,连喜欢本身都是假的,也无所谓吗?”
悠然的话招来了周棋洛或多或少有些脆弱的目光,“在所谓的剧情之外,我不能喜欢你么?”
但在得到答案之前,周棋洛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略显幽沉低哑的声音在这个充满馥郁玫瑰芬芳的花房中响起,“不要给我答案,至少现在不要。”
悠然拉下他的手,风吹动她的裙摆,扬起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他看到那双褐色的眼瞳里泛着浅浅的涟漪,“如果我……问心有愧呢?”
悠然拖着行李回到家后没有收拾行李箱,就把它放到了一边,刚歇了会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眼屏幕,是白起的电话,接起后便往后一躺,听到白起问,“录完节目了?”
“嗯……”她呈大字地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你在家?对了,顾征、就是我在特遣署的同事,约我们晚上一起吃饭,你有空吗?”白起的声音略显紧张,但听起来还是温柔又明亮。
乍然听到这个大怨种的名字,悠然感兴趣地一下坐起来,“刚到家,既然是你的同事,那当然有空。”
“好,我下班来接你,还有……”白起顿了顿,语气有些不自然,“听说你参加的那个节目,在网上还挺火。”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悠然的狡辩听起来已经毫无破绽,“这种节目有剧本的啦。”
白起声音清晰可辨地松弛了下来,“这样吗?抱歉,电视节目这块我不太懂。”
“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抱歉。”她侧过头看向阳台上蔫哒哒的小绿,“对了学长,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忙,没有给小绿浇水呀?”
似乎是没料到话题忽然变了,白起回答有些慌乱,“其实我有浇水……但可能浇得有些多了。”
“没关系,”她轻声说,觉得自己有些词不达意,“其实我也不是想跟你说小绿的事,但可能太久没见了,所以看到了什么就会忍不住和你分享这种琐事。”
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也想你,很想。”像是知道她真正想说的话,白起如此答道。
傍晚白起回到家,刚打开卧室门,就看到了铺满整张床的衣服。
他原本准备踏进房价的脚步一顿,与之相反的则是悠然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你回来啦?你觉得这件好看吗?还是那件雾霾蓝的风衣?好像和你穿的比较搭。”
她现下穿的白色的低领毛衣,款式毛茸茸的,白起就很喜欢,但他想起顾征那一套所谓的面对女朋友的说辞,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都好看。”
悠然不满地瞪他,“你根本没思考!”
“思考了,”白起靠着门看她,眉心微微皱着,“就是都好看。”
有点犯规。
悠然凑过来抱住他的手,“那你挑,我偶像包袱可是很重的,要是今晚不能艳压全场就怪你。”
白起这下倒真的有些束手无策,“淘气。”
但被她催促着,白起思索了会儿笃定道,“报告,我觉着这几件衣服都好看,最重要的穿它的人好看。另外,我保证长官无论穿什么,今晚都会得到全场——至少是全桌的赞美。”
她撇撇嘴,放过了白起,“你好像在想什么滥用职权的事……”
白起轻笑着吻了下她的发顶,“现在你穿的这件就很好,毛绒绒的,和你很配。”从远方吹过来的微风环绕在四周,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清爽的海盐味混杂着一丝薄荷香,大秋天里简直提神醒脑。
是她,年少的欢喜,也是她喜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