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无语,烦躁的摆摆手让小女鬼走了。然后自己假装不经意的走在鬼王身后,装模作样的检查浇花的进度。
实则在偷看他的表情。
可惜他一直低着头,貌似那片随时都会吃掉他的鬼花的吸引力比她还大。
跟在他后面晃了好一会儿,傅眠才找到一个稍微不那么干巴巴的话题。
“哎,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生前叫什么?”
他动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你没有名字吗?还是不想说话?”
“喂,你不回答我,小心我让这些花把你吸光!”
她加重了语气,挡在他面前,瞪着眼就差跺脚了。
和和气气相处这么久,他居然还是一副不领情不给面子的死样,傅眠心里又急躁又无奈。
不过这次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大概是怕她真的能控制彼岸花把他吸光。
他僵硬的摇头,狰狞的面孔上,眼神平静,嗓音干涩沙哑着,“我忘了。”
“忘了?”
傅眠皱眉,随即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大反应。他生来就被囚禁虐待,或许也没人叫过他的名字,忘了也是正常的。
“那,要不我给你现取一个名字?”
他没反应了,无所谓的样子又低下头去给旁边两朵暗红色花浇水。
傅眠蹲在旁边撑着下巴,开始冥思苦想。
她想得入神,也没注意到,旁边的鬼抬头正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要不就叫,连斐吧?”
她又发现自己说出了没过脑子的话。
说完后自己捂着嘴瞪大眼睛,脑海里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
靠!连斐?!
所以她在穿梭世界的时候,还去到过真的?
可是现在的连斐只是个从十八层地狱送上来被化解的鬼王,在地府里是鬼鬼都怕的人物,最后怎么会成为地府的王?往生的壮汉最后又去了哪儿?
疑问太多,她的第一反应除了捂嘴,就是悄悄去看他那双手。
她印象比较深的,是连斐那双手。因为身为地府里最大的头头,他是最像活人的,手指修长又漂亮,加上鬼全身冰凉的原因,他的手把玩起来触感尤其的好。
不过现在……
面前这人只有黑乎乎的一团影子,还是一团被咬得破破烂烂的影子,手指的位置被彼岸花啃掉了好几块,根本看不出来到底修长好看不。
她叹了口气,然后手裹着衣服,凶巴巴的把他手旁边蠢蠢欲动的花给拍开。
“你浇花就浇花,离这些花远点,”她苦口婆心的对着他说,“看看你的手,被啃成什么样了?”
他直直的看着她。
这场景其实还有点奇怪。整个看起来就是一团残破不堪的影子在和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姑娘对视,莫名有点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