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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一鳞剑(第2 / 2页)

尔笙听了这话心里一时激动起来,只想着要把自己的这份喜悦传递出去,正好她又趴在长渊肩上,“啪”的一口便啃在长渊的脸上,力道大得几乎要在他脸上印出个缺了两瓣门牙的印子。

长渊顿住。

尔笙咧着嘴笑得正开心,见长渊望她,她犹豫了一下,问:“咬得很痛么?”没等长渊答话,她便把自己的脸伸了出去:“好吧,为了公平,你也可以咬我一下。不可以太重!”

“咬?”

“以前隔壁的朱家嫂子和我说过,和喜欢的人可以互相咬一咬。”

“还有这样的规矩。司……没与我说过。”

司命自然没有与他说过,司命与他说的叫“办事”、“□”、“准备生孩子”!人类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们总是能把一件事变化出好多种说法。

尔笙将脸伸出去半天,没见长渊动作,刚想安分下来,长渊忽然探过头来,一口咬在尔笙的唇上。尔笙只觉唇上一麻,身体忽地变得酥软,还没等她产生多余的感觉,长渊便放开了她的唇。尽管连尔笙也感觉出来了,他放得很艰难,或者说是……意犹未尽。

“为什么咬我嘴巴?”尔笙愣愣的问。

“找不到别的地方下口。”长渊答得自然。

尔笙还在怔然,却见长渊抿了抿唇,神色有点奇怪:“为何……有点不对。”

“是不对……”尔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长渊,你使什么法术?为什么……为什么我被你咬了却觉得很舒服?”

长渊同样困惑的看了尔笙一眼:“兴许是你身体里残留的法术吧。”这话他没说完,后半句是——我也觉得很舒服。

欺负尔笙,会有种奇怪的愉悦感。长渊有点被自己这种喜好吓到,心底又是几遍静心咒低语而过。

接下来,两人各怀心事,缄默无言。一路上只有长渊轻细而稳定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雾气渐渐散开尔笙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碑,像是擎天之柱,直插云霄之中。碑上隐隐约约刻有一些图纹,待慢慢走近尔笙才看见,在这是石碑之上竟刻的全是龙的图案。

碑上的龙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鲜活无比,他们皆仰首向上,仿似要跳出这巨大的石碑重新遨游与天地之间。就这样静止不动,也让人心生敬畏之感。

长渊放下尔笙,由着她像被迷惑了一般呆呆的注视着耸入天际的石碑:“这龙刻得真好。”尔笙惊叹。

“这些并非刻上去的。”长渊的声音微冷,“此碑之中皆是上古龙的残骸。他们被永世埋葬于此。”

“为什么?”尔笙大惊,“大龙们做错事了吗?”

“天罚,无错也得受着。”

尔笙默了默,回头看见长渊眼中的神色,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酸涩的感觉,她站在长渊面前,使力的踮起脚尖,将自己的手往他头上放,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他额前的青丝:“没错就罚人,是老天爷错了。咱们大气度,不和它计较。”

长渊被这句安慰的话说得一怔,任由尔笙奋力的踮着脚尖安慰了自己一会儿,然后他低下头,近乎于柔顺的让尔笙抚摸他的头发。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心中灼烧得疼痛的怒火慢慢熄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长渊问:“尔笙在此处可有觉得不适?”

“没有。”尔笙不知,此处上古神龙的浩然之气十分的慑人,若是寻常人到此,怕是早已吓得口吐白沫精神失常了。而尔笙尚能如往常一般实在是因为许多巧合,她胆大心粗,感觉迟钝是其一,自幼吃的虫子便是这回龙谷只水养大的,她对这样的气息已十分熟悉是其二,最重要的是前不久长渊才教会了她一些龙族的法术,所以她才能在这浩荡的龙气之中过得悠然自得。

长渊点了点头,在地上挖出几根草根,将其破开,放到尔笙面前:“我要去祭拜先祖,你先在此等等。或许我要明日或是后日才能回来。”

尔笙有些不舍:“要离开两天么?”见长渊点头,她还是懂事的放了手,“那你尽量早点回来哦……等等!”尔笙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给我多开两个萝卜!”

尔笙守着一堆破开的萝卜目送长渊的身影消失在巨大的石碑之中。

她喝了点萝卜的汁,又百无聊赖的拔了几根草,最后还是趴在草地上慢慢睡着了。

回龙谷中起了一阵风,刮过尔笙的鬓发,一句话若有似无的穿过她的脑海:

“司命,不司己命,不逆天命。”

她不理解这话的意思,脑海里像有一块铁石,拽着她慢慢沉入了梦境。

“你不该私入万天之墟。”一个男人在严厉的指责,“你竟还想放他出来。”

“为何不能。”女子清脆的声音与他争锋相对,“他不曾害过谁,他也该掌握自己的命运。天界没有权利因着一个上古预言囚禁着他,他渴望自由,并且应该得到。”

“司命,看清楚你的职责。你司万物命格,你应当知晓,主宰命运的,只有上天。”

“哼,天地不仁,那我便要逆了这天。”

“放肆!”

“帝君。”女子的声音带着点自嘲,“我喜欢你,你可以弃之如敝屣,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喜欢你。就如同现在,我要放他,你可以让我失败,但是我必须要去做。”

“你……”

“尔笙?”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耳边嘈杂的声音慢慢褪去,她睁开了眼,蓝天白云,长渊正盯着她,“做恶梦了?”

尔笙揉了揉眼,奇怪道,“你不是说要去一两天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长渊一怔:“我确实去了两天。”他望了一眼尔笙身后几乎没有动过的草根,道,“你睡了两天。”

“咦……这么久,我就只做了个梦而已。”

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眼神中漏出点心疼:“定是这些日子累着了。”他将尔笙扶起来,先递给尔笙一柄威风帅气的黑色长剑。剑身与剑柄乃是一体,剑锋尚未开封而寒光已露,乃是一把稀有的好剑。

尔笙不解:“这是什么?”

“我见你平时没有防身的武器,便给你做了一把。”

听了这话,尔笙忙欣喜的接过,一阵仔细的打量:“真漂亮,真漂亮,长渊这是你打的?叫什么名字?”

“名字……”长渊犹豫了一下,“就叫它一片鳞剑好了。”

“一片鳞?是用你的鳞做的吗?难怪是黑色的,可是一片鳞这个名字……”

被不识字的尔笙鄙视了名字,长渊有些难堪,立马正色道:“它叫一鳞剑,方才你听错了。”

这个名字虽然也不大好听,但是比刚才那个不伦不类的总算是好出不少,尔笙爱不释手的拿着它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忽然想到:“长渊,这个是用你的鳞做的,拔下来的时候痛么?流血了么?拔的哪儿的鳞?”

“无妨,不过是一片鳞甲。”不过一片鳞甲,却是护心的那一块。长渊从衣袖里又摸出两块白色的小方块,“你看看,这个大小与你的门牙可合适?”

尔笙往自己缺了两块的门牙上比划了一番:“刚刚好。长渊……你,你这是拔了多少鳞啊。”

“铸剑的角料做的牙,没有多拔鳞。”他动手将鳞片做的假牙往尔笙嘴上摁,用法力稍稍一凝,假牙便固定在了尔笙的牙槽上,宛如长出来的一般,“此剑与牙皆是同一片鳞甲所铸,以后你带着牙,剑便是你的,没有谁能拿得走。你若是出了事,我也能第一个知道。”

“长渊……”拽住长渊的衣角,“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以后、以后我肯定是不让你纳小妾的。”

“好,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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